坐。
从始至终 , 他不过是想赢得那场与百里晋的赌约。
“澜儿 , 过来!”景容一手抓住蛊圣 , 一手向着左丘澜伸去。
皇帝瞬间变了脸色,朝着左丘澜看去。
此时左丘澜一人坐在皇帝的马背上 , 一面是景容,一面是皇帝。
左丘澜对着景容摇了摇头:“妾,求将军赐予妾休书。”
景容瞬间傻了眼,伸出的手僵住。
此时蛊圣咧唇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只短笛,单手将那短笛横在唇边缓缓吹奏,那笛却并不发出声响,在蛊圣宽松面纱的遮掩之下,旁人根本无法察觉。
左丘澜却即刻感到万虫噬心 , 耳边尖锐的响声似是可将她的脑袋穿透,她痛苦地握紧了双拳 , 脑光白光一阵一阵闪现 , 一个声音响起:左丘澜喜爱将军,左丘澜喜爱将军,左丘澜喜爱将军……
那声音在左丘澜的脑海中越放越大 , 逐渐将她吞噬。
当蛊圣将手中短笛放回怀中 , 左丘澜已然眼神呆滞,她缓缓下马 , 朝着景容飞奔而去。
“秋夕——”皇帝站在不远处不可置信地失声喊出 , “那夜你答应了孤,答应了便无法后悔!”
那夜她明明答应了的 , 明明答应了的。
左丘澜充耳未闻,拉住景容的手飞身上了马背。
“驾——”蛊圣甩起缰绳,马儿撒开蹄子,朝着楚王宫大门处飞奔。
皇帝愣怔在原地 , 不去追赶,任由那匹马离开 , 眸中的震惊久久无法消散。
她被这个女人欺骗了 , 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
没有皇帝的命令,其余人等皆不敢妄动。
“去追!”方询对着呆愣的皇帝大喊。
皇帝似乎方回过神 , 即刻提气追了上去,眼眸中似含了血一般可怖。
马儿的脚程不比皇帝的轻功,景容重伤浑身无力 , 此时抱着左丘澜的臂膀也是松软 , 皇帝提起左丘澜的衣领 , 将她强势地拽了出来。
“澜儿!”景容慌张着想要去争夺,却无力。
“别管她了 , 逃命要紧!”蛊圣看着身后追来的人马,对着景容大喊。
他精锐浑浊的双眸闪着黄橙的光 , 鹰隼一般,口中念念有词。
霎时间,狂风平地而起 , 风沙不休 , 天地之间再无丝毫光亮 , 陷入一片混沌 , 飓风卷席着乌云,万物摇摆,人仰马翻。
待到风沙散尽 , 众将士从地上爬起 , 眼前早已不见了蛊圣与景容的身影 , 同样消失不见的,还有被捆绑于地的秋水。
这一年 , 元狩三年夏,楚王因谋反而被天子诛杀于楚王宫内,骠骑将军景容因叛国欺君等诸多重罪被天子重创于楚国首府闽苏,至此,楚国覆灭,骠骑将军景容与北燕国师不知所踪,与他们一起消失的,还有皇帝的水妃娘娘。
左丘澜呆呆地望着窗外一方已经荒废了的药田,还有满院的药架子 , 以及那株参天古枫,秋风乍起 , 红叶翻飞。
她伸手接过一片火红的枫叶 , 仔细端详着枫叶之上的纹路叶脉,又细细数着叶片之上的小洞与黑点。
一年多了 , 至那次从南楚归来已一年多了。
这一年多里 , 她一个人,在这座名叫晨夕宫的地方独自呆着。
没有人来看她 , 晨夕宫的宫门被皇帝贴了封条 , 下了禁足令 , 她每日的膳食都是被宫人从宫门底的缝隙塞入的。
这一年多里她也曾生病,有时高烧不退,上吐下泻,她以为自己病入膏肓 , 会死,却又一次一次地熬了过来 , 她竟从不知 , 自己的命,这般贱的。
左丘澜搬了一副躺椅 , 拽下一块绒毯,坐在院中的枫树之下,静静午休 , 秋季正午的暖阳穿透层层叠叠的枫叶 , 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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