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的状况,大约都会伸个援手的吧。
想到这儿,不由想起那天不小心见到温言身体时的惊骇,红鸯叹了口气,拍拍清桐的肩膀:“想什么,你弟弟的身子如何了?”
肩膀一颤,清桐避瘟疫般躲开了红鸯的手。片刻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她缓缓放松下来,垂下头:“醒了,可是不太好。”
“醒了不是大好事么?”
清桐抿了抿唇,看着面前这个目光闪亮的女孩,没再继续说些什么。
这天夜里红鸯没有离开。
知晓了温言的状况后,大约是为了安抚清桐的情绪,她跟清桐睡在一张床上,陪她说了挺久的话。
三更天时,红鸯渐渐打起了呼噜。
呼噜声挺响,但让清桐感觉很安心,她害怕安静,可是澜园的夜过于安静。安静总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譬如那个手上长刀的男人,譬如她弟弟空洞的眼神,譬如严沉月用淡然的口吻所说出的那些让人无法淡然的话,再譬如,昨夜梦里出现在她窗外的那个女人……
紧挨着红鸯的身体,她胖胖的,又软又暖,让人靠着有种心安感。不知不觉困意也终于慢慢袭来,然而刚要睡着时,清桐忽然听见屋子外传来沙沙一阵仿佛脚步一样的声音。
当时睡意已是很弄,听见这声音,温清桐仍是下意识睁开了眼。
迷迷蒙蒙中,她看到窗纸上映出一道人影。
最初只是一张脸,披头散发,贴着窗纸似乎在静静朝里窥望。
然后头突然不见了,随即一个没有头的上半身从窗外一闪而过,伴着半空传来低低一阵抽泣的声音,惊得温清桐一坐而起。
目不转睛看着窗外,但窗外并没有任何东西。
她愣了愣,用力把眼睛闭上,再睁开,窗外依旧什么也没有。
只有轻轻的风,吹着外面风铃叮叮作响,伴着影影绰绰的树枝摇晃。
一定是做梦。她想。或者是看错了,树枝有时候多像是人影。
可就在她重新往床上躺下时,她听到窗咔的声响,被风吹着朝里推了开来。她迟疑了下,看着那一丝敞开的缝,想着要不要下床去把窗关上。但紧跟着,就见一只细长的手在雪色中泛着荧荧青光,摸索着往里探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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