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束九就听到狱卒来报,梅竹梅兰死了。
自杀,夜里一头撞在了墙上。
束九叹气,昨天同范弘审,二人硬是一句话都不肯说,只一口咬定杀人的是白晓云。
她原本还想今日再审的,却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整个县衙都在谈论这件事。
白晓云待在房间里,从丫头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惴惴不安。
死的人越来越多了,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她摇头,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掩嘴哭了一会儿,她便扯下腰间腰带,往梁上一丢,预备悬梁自尽。
突然一人从窗口跳进来,她大骇,正打结的手瑟瑟发抖。
“你,你要干什么?”她扶着桌子往后退去。
“你想活命吗?”那人道。
“不不不,我不想活命。”她连连摇头,“我只想死得干脆,只要你”
“闭嘴,你想活命!”那人冷冰冰地盯着她。
“我我”白晓云说不出话,她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
“你想活命也简单,听我的吩咐就好。”那人道。
白晓云捂住嘴,泪水涟涟,只能点头。
束九再次到了曹家,这一次她没有见曹靖,而是单独见了曹靖的老母亲。
“大娘,你有什么冤情,可以告诉我?”
“大人,我,我无冤。”老人张张口,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束九定定望着她,循循善诱:“老人家,你若是不肯说出来,你的儿子可是会死的,你忍心吗?”
“我,我”老人捂脸大哭,哭了一阵才慢慢开口,“我儿有冤情,他们威胁他,他们说要杀了老身,我儿为了保老身一条老命这才屈从。我儿没有通奸,没有杀人啊!”
“谁威胁他?”束九问。
“徐府的管家。”老人道,哭倒在地上。
“老人家,你不要怕,我会帮你的。”束九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抚。
而后,她立刻带了去了徐府,抓了管家李玉。
“李玉,你为何威胁曹靖,栽赃他与白晓云通奸杀人,说,人是不是你杀的?”束九逼问。
“大人,我没有,我没有杀人!”李玉矢口否认。
“那你为何威胁曹靖?”束九目光一厉。
“这,都是二公子的吩咐,不关小人的事啊!”李玉大哭大喊。
“徐磊!”束九冷笑,早猜到是这个家伙。
“给本官拿下徐磊!”束九下令。
“这不过也是一面之词,你这是偏听偏信!”杨天翔抱着剑,话说的阴阳怪气。
“你怎么知道本官就信这一面之词了?”要不是怕他乱讲话,束九根本不想理他。
她对范弘道:“徐磊是要抓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哪里?”
“白晓云的家。”
“为何?”范弘不明白,这件事跟白晓云的家人应该没有关系吧。
束九只是微笑:“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白家在兰县下属的一个村子,油田村。白晓云的家境虽不能跟徐家比,但在油田村却算是数一数二的好。因为她哥哥是村里的里正。
白晓云不同于一般的村姑,也是识文断字的。大约因为如此,徐家才会买了白晓云做媳妇。
白晓云的兄长白谈听说是官家来了,急忙地迎了出来,举止还算得体。
束九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后屋只坐了个垂暮老者抽着烟斗,她道:“冒昧问一句,令堂不在了吗?”
“没有。”白谈道,“家母缠绵病重,因思念出嫁的妹妹,被妹妹接到夫家去了。”
“什么时候接走的?”
“两月前。”
“谁接走的?”
“徐家二公子。”
束九点头,大致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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