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想过还俗呢?”束九趴在桌上,凑到他面前。
明觉放下碗筷,转头看着她道:“贫僧要历劫。”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束九皱眉,他这是答非所问好吧。
“找你的人来了。”明觉抬眼看向屋外。
“什么,谁来了?”束九立刻站起来,她有点紧张,“不会是谢君欢吧,你告诉他我在这里了?”
明觉摇头:“该来的总会来,躲不掉的。”
看来果然是谢君欢。
“我没时间跟你打哑谜。”束九拔腿往外跑,跑了两步又折回来,普华寺才多大,她能跑哪儿去?
她跑回明觉身边,扯着他袈裟:“明觉,我相信不是你说的,那你的密室让我躲会儿呗。”
明觉不允。
“你怎么这样?”束九软磨硬泡道,“我帮你做了这么久的饭,你怎么就不帮我一下?你想如果我走了,就没人帮你做饭,没人听你说话,给你解闷了。”
“你住在贫僧这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明觉道,“你必须跟他走。”
“我在这里又没人知道,我也不会主动暴露自己。为什么我必须跟他走?”束九不愿意,“我又不是他的附属品!”
“明觉,你就帮帮我。”她对着明觉撒娇,她总觉得明觉会答应他的。
这时外头却响起了脚步声。
“师傅,陛下来了。”是了尘的声音。
束九微惊,迅速跳起来,紧紧抓住明觉的手:“明觉~~”
明觉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反应,转头看了她一会儿,手在桌下某处按了一下,书架便咔的翻了过来。
“你可以进去,不过如果他还是找得到,你,你就必须跟他走。”明觉道。
“没问题。”束九两步跳进去。她才不信谢君欢能找到她呢,他有那么厉害?
了尘把谢君欢引进来。
谢君欢着便衣,头发用绸带束着,依旧是从前在世子府惯有的打扮。很随意,但那一身的气度却更甚从前,今非昔比了。
他走进来,目光先落在明觉眼前的饭碗上,而后才去看她:“明觉大师,别来无恙。”
明觉对他摆手:“施主坐。”
谢君欢也不客气,如今他是皇帝了,更不需要对谁客气。
谢君欢嘴角噙着微微的笑:“大师,朕来普华寺进香,顺便来看看你。”
“承陛下情。”明觉虽是僧人,却不是不谙世故。谢君欢换了自称,他便也改了称呼。
明觉倒了杯茶,推过去给他:“陛下请用茶。”
谢君欢拿起杯子闻了闻,茶香味很浓郁。
他没有喝,而是放下,指着桌上的饭菜道:“大师的素斋看起来很不错。”
明觉笑而不语。
此时的束九看不见外面的景象,却能听见说话的声音。听到这里,她瞬间紧绷,坏了,她以前经常给谢君欢做饭,那家伙不会看出来吧?
应该没这么厉害吧。
她侥幸地想着,暗自祈祷。
外面,谢君欢和明觉又闲聊了两句就告辞了。
束九终于放下心来,还好没有发现。
明觉打开密室的门,她探头看了看,不见谢君欢影子,这才出来。
“多谢你了,明觉!”束九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我先回房去了。”
她走出去,因为放松而哼起了歌儿,穿过一道垂拱门便愣住了。
谢君欢站在面前,两手背在身后,轻悠悠的风撩起他发带,飘飘晃晃的,在身后打着卷儿。
他身上是一件杏色的长袍,腰间革带坠着丝绦,也在风中翩然飞散。
束九愣了一会儿,直觉就是跑。
谢君欢一伸手就抓住了她。
“你想跑到哪里去?我早就知道你在那里了,你泡的茶,茶叶多,茶香浓,你做的饭菜,我吃过不知多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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