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上山去采了蜂巢,回来正好熬煮枇杷叶膏,你叔叔嗓子不好,老是咳嗽,喝点药也能好的快些……”
说完,她只觉得浑身麻痒难忍,刚刚薛素让野蜂狠狠叮咬了一通,那水池里也不知干不干净,身上还有伤口便直接跳了进去,要是不难受才是怪事,她打了一盆热水,回到小屋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
屋子里没有铜镜,薛素伸手摸了摸脸蛋、脖颈、以及后腰那一片肿胀,也不知道野蜂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本事,隔着一层衣裳都能把她折腾成这副德行,寻思着涂些皂角水缓解一二,哪想到还没等她动手,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肩膀横阔的男人站在门口,因为逆光站着,薛素看不清楚清河的神情。
低头扫了一眼自己大敞四开的衣裳,薛素脸上发烧,耳根子都红透了,赶忙扯了棉被挡在胸前,慌得手指都在发抖。
不过在扫见楚清河黯淡无神的双眼后,女人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人是个瞎子,什么都瞧不见。
松了一口气,薛素把棉被放在一旁:“把门关上。”
破旧的木门被阖上了,房中只有楚清河跟薛素两个,即使这人看不见她衣衫不整的模样,但到底也是个孔武有力的成年男子,就这般直挺挺地杵在房中,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我刚刚在洗澡,你这么心急,难道是出事了?”
屋里头涌动着淡淡的桃木香气,不算明显,却比昨日闻到的要浓郁几分,薛素说她刚刚洗过澡,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刚才在院子里碰上莲生,说你回来时浑身湿透了,到底去干了什么?”
男人说话时,语气冷漠好似夹杂着冰碴儿,这字字透着质问意味的话让薛素心里不太舒坦,扫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蜂窝,哼了一声:
“我去山上采蜜了,哪想到那些野蜂凶得很,将我身上咬的又红又肿,难受极了。”
“采蜜?”
“可不是,你咳得那么厉害,正好屋后有一棵老枇杷树,用枇杷叶跟蜂蜜熬制出枇杷叶膏,每日喝上一点,就能止咳化痰……”
薛素本就存着讨好楚清河的心思,自己做下的事情,肯定得原原本本地让男人知道,她可不是那种做了好事不声不响的蔫巴性子。
小屋不大,薛素几步就走到了楚清河面前,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浅红色的棉布肚兜儿,下头配着同色的灯笼裤,因为太过清瘦的缘故,衣裳就跟麻布袋子似的,一个劲儿的晃荡着。
双目失明的人,听力都不算差。
楚清河能听到女人轻轻的呼吸声,薛素生的比他矮了整整一头,可能只到自己胸膛,带着热度的气息喷洒在身上,透过薄薄一层布料,打在人身上,让他一阵恍惚。
薛素仔细端量着楚清河的神情,也能将男人心中所想猜出个七八分来,一把握住带着糙茧的手掌,她撒着娇轻轻哼唧着:
“我正愁没人帮忙呢,正好夫君过来了,帮我涂些皂角水,省的那些被蜜蜂叮咬的地方又红又肿,甭提有多难受了……”
楚清河刚要甩开薛素的手,就想起还在厨房炖煮着的枇杷叶,那股味道散了满院,原来竟是为他准备的?
见男人没同意也没拒绝,薛素本就是个脸皮厚的,打蛇随棍上,笑盈盈的拉着楚清河往床边走去。
小手将他按在床板上坐好,她转身从木架子边上取了皂角放在碗里,稍微加了些温水调制,根本不知客气为何物,将粗瓷碗塞进了楚清河手里,自己坐在了他身边。
“胳膊上被咬了七八个包,你摸摸,肿的可厉害。”
粗粝的两指并拢在一起,伸进碗里蘸了些皂角水,还没等碰到薛素的手臂,他嘶声开口:“我看不见哪里被咬伤了,怕是不太方便,不如让莲生帮你涂、”
话还没说完,薛素就不乐意了:“明明是为你受的伤,竟然还要推脱给别人,楚清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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