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端起粗瓷碗,大口大口地将药水喝进肚,别说,这熬煮出来的枇杷叶膏还真有点效果,他被山风吹的有些发痒的喉咙,此刻倒是舒服多了。
“如何?”薛素忍不住问了一句。
把碗放在桌上,楚清河道:“比喝那些苦药有用多了。”
听到这话,薛素不由一喜,大眼儿亮晶晶满是笑意,楚瞎子怎么说都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这男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对她而言没有半点好处。
“你先歇着吧,我把东西收拾了。”
楚清河听着细微的响声,心里浮起丝丝疑惑,他不知道薛素到底是着了什么魔,竟然会主动做这些粗活,而且她这一两日都没有再跟王佑卿学诗,难道是真的洗心革面了不成?
手指在桌面上轻叩几下,楚清河将“薛素洗心革面”的念头抛在脑后。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她这一两日与先前那副好吃懒做的样子全然不同,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指不定是另有所图呢。
想到此处,楚清河身上透着一股煞气,虽然不明显,但配上他阴鸷扭曲的神情,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薛素背对着男人,也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只当夜里气温骤降,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很快将锅碗瓢盆给洗刷干净,六月的天气实在不算凉快,像这些盛放吃食的锅碗瓢盆若是不收拾妥当,少不得会生出蛆虫,想想那副场景,薛素浑身汗毛都忍不住立起来了。
从大屋中离开,她抬头扫了一眼天边高悬的圆月,今日刚好是十五,月亮最圆的一天。
皎洁的月光如同白沙,照在薛素头脸上,不像日头那样刺眼,清凉柔和,倒是将她衬得更加秀气了。
小手捂着嘴,她打了个呵欠,今天干了这么多的活儿,实在困的厉害。
但即使身子十分疲惫,回屋后薛素依旧强打起精神,从怀里将写满了秘方的小册子抽出来,放在炕洞里。
那程三娘前世里凭借她的秘方,在泾阳城混的风生水起,这辈子没了此物,她倒要看看那妇人还有没有发达的命数!
仔仔细细洗了把脸,用布巾子将面上的水珠擦得一干二净,薛素不肯有半分懈怠。
女儿家的容颜再是重要不过,她本来就被野蜂盯的满脸红肿,要是不好生养着,怕是更为瘆人。
转眼便过了好几日,薛素脸上的红疙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她死要面子活受罪,只要肌肤上还留有半点痕迹,就不想让别人看见,索性在肿胀全部消失之前一直用布巾子遮住脸。
这样虽然瞧不见被蜜蜂叮咬出来的疙瘩,但粗布巾子可不是上等的丝绸,不止半点儿也不柔滑细润,捂在身上反而十分闷热,能憋出一身汗来。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安宁村虽然不大,但拢共也有上百户人家,足足几千个人,那些碎嘴的妇人们一个个都本事的很,一传十十传百,薛素可能毁容的消息这几天内已经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
这天薛素正在院子里洗衣裳,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素娘。”
她转过身子,看到穿着一身粉裙的年轻女子小跑着冲到她跟前,脸蛋跟她有五分相似,不是堂妹薛月还能有谁?
因为跑的急了,薛月上气不接下气,脸蛋涨成了猪肝色。
薛月是二叔林忠的女儿,比薛素小了半岁,现在刚满十五。薛素还没出嫁之前,这个堂妹就四处找她麻烦,就跟趴在脚面上的癞蛤蟆似的,不咬人膈应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
听出女人语气中的不耐烦,薛月暗自咬了咬牙,扫了一眼她头上的布巾,语带担忧问:
“我听说你毁容了,这可是大事,快把布巾解开让我瞧瞧,若是缺银子的话,我那还有点私房钱,说不定也能帮上你……”
薛家虽然也没有什么银钱,但薛忠在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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