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堂的学徒手中,难道那出神入化的医术竟是假的不成?
流言愈演愈烈,到了最后,还有人说煦容根本不会看诊,先前她之所以能将人救活,完全是请了个托儿,在愚弄众人而已。
所谓墙倒众人推,这档口煦容彻底慌神了,她原以为自己能将素心堂经营的极好,甚至将颜如玉狠狠踩在脚下,岂料理想尚未实现,就出了这档子事,这可如何是好?
她冲着身边的学徒吩咐道,“去将公主请回来,只有她能救我。”
学徒根本不敢耽搁,费了好大的力气从人堆里挤出来,便直奔王家的方向而去。
刘怡卿坐在窗边,看到外面这一幕,不由有些诧异,“按说她是有真本事的,为何会变成这样?”
“行医本就要万分谨慎,万分细心,煦容自视甚高,身边带了一帮学徒,因有意培养,她时不时便会让徒弟动手,偏偏那些人经验浅薄,有些病症根本无法发觉,才酿成了这桩惨祸。”
即使薛素并非素心堂的人,眼下也将因由猜的**不离十。
最开始没有见到煦容时,她以为这位医女古道热肠,心存仁善,方能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哪料到她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勤勉,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她将心力分出来,放在脂膏汤剂上,难免有所不济,疲累之下甚至不愿亲自给病人看诊。
既如此,还不如像闫濯那般,抬高自身的门槛,也好过为了虚名害人性命。
眼见着堵在素心堂门口的百姓越来越多,有的人还挤进了颜如玉,守门的侍卫赶忙将木门死死关上,免得这帮激愤的百姓冲撞了女客。
“你说今日之事该如何收场?”刘怡卿忍不住问。
“若煦容是个聪明人,便主动揽下罪过,好生赔礼道歉,将误会解释清楚,取得逝者亲眷的原谅,如此一来,她日后改过自新,还能得到好结果,这是上策。”薛素将茶水泼在地上,也算送了那可怜人一程。
“那下策呢?”
“下策便是死不承认,根本不顾百姓的想法,请达官显贵强行将这帮人压下去,只当此事没发生过。”
刘怡卿不由瞪眼,“这样仗势欺人,哪会有什么好结果,煦容应该不会这么傻吧?”
艳丽无双的女人轻轻摇头,嗤笑道,“她若是聪明的话,一开始就不会让学徒出手,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与颜如玉对上。一名医女的医术再高超,在经营私馆这方面也是外行,就算得到再多的秘方,也必须磨练几年,才能得心应手。”
正说着,外头传来了官兵呼喝的声音,手中拿着刀枪剑戟的捕快将百姓纷纷驱散,有的走的慢了,便会被狠狠捶几下,将年幼的小娃吓得不住嚎哭。
抱着丈夫尸身的妇人根本不为所动,一直跪在门外,动也不动一下。
“你这刁妇,自己嫁了个短命鬼,竟然敢来素心堂门口闹事,莫不是想要讹诈?”为首的官兵斥骂道。
蓬头垢面的妇人仿佛一具空壳,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没有半点反应,只默默流泪。
看到她这副模样,官兵扬了扬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她身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妇人身上穿着的棉袍,三两下就被打的稀巴烂,隐隐有血迹渗出来。
煦容躲在店门口,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年纪最小的学徒面露不忍,问,“师傅,咱们要不去拦一下?那官爷也忒狠、”
煦容缓缓摇头,嘶声道,“我若是去拦了,岂不是辜负锦月公主的好意?就算那妇人可怜,日后补偿一二也就是了;再说了,如若不是她来素心堂吵闹,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种地步。”
超凡脱俗的医女能忍得了,坐在二楼的薛素却有些坐不住了,她冲着许呈吩咐,“你将人救下来,都已经弄出一桩人命了,难不成还要逼死人家的亲眷?”
“可是那官兵是锦月公主的人。”
“是又何妨?我跟她之间的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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