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儿她假装睡着了倒在他的胸前,又不好拆穿自己。
于是便继续假装睡着,翻了个身,干脆搂住他的腰,脑袋往他胸膛上又蹭了蹭,还不忘摸了他的胸膛一把。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南宫炀终于有了动静。
他一低头,果然就看见了那片春光,于是皱了皱眉,眼中却是掩盖不住的嫌弃。
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好像腾空,像是被他抱了起来,径直走到床边,放到了床上。本以为他会对她做点什么,却没想到他就这样给她盖上了被子。
她有些气急败坏,干脆一把抱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按着她的设想,接下来他应该是呆在她旁边陪着她睡,谁知道对方冷冷地威胁她说:“我知道你还没睡,劝你赶紧放开,否则连你的手一块砍掉。”
她吓得松了松,他的手便顺势挪走了。
感觉到他的离开,她偷偷睁开眼瞄了一眼,却见他自顾自回到书桌前继续看书了。
她本以为只要嫁给他,她就能占上风的。
南宫炀的确在她房中留宿了,可他不碰她,这跟凌沫雪的待遇有什么不同?!
一想到凌沫雪,她就恨得牙痒痒。
凌沫雪那样抗拒南宫炀,都能坐上正妃之位,呼风唤雨。而她如此迎合,却只能遭到南宫炀的冷眼。
她咬了咬红得如血的唇瓣,眼底满是怨恨。
大概是感受到尹寒月内心的毒骂,此刻在潇月阁的凌沫雪打了个喷嚏。
夜色深沉,她坐在微弱的烛光下,慢慢地绣着手上的绣帕。
因为那个喷嚏的缘故,她的手一抖,手上的针头一个拐弯,戳到了拿着绣帕的手指头,顿时鲜血溢出,她看着晕开的一片鲜红愣愣的发神。
今天尹寒月的妆容,也如这一片鲜红一般,美得妖艳。
“小姐!”
白溪忽然大叫一声,把凌沫雪的心绪拉了回来,抬头便看见白溪那丫头皱着眉头着急担心的样子,捧着她的手指叫道:“小姐你都流血了!”
凌沫雪这才回过神来。
流血了,可她感觉不到疼。
就好像这跟平常吃饭一般寻常。
白溪慌慌张张地找了纱布,找了药,手忙脚乱地把她的手指包成一个大蚕茧,看得凌沫雪有些哭笑不得。
“就只是被针扎了一下,没那么严重。”
凌沫雪笑着,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意。
重生的这些日子,大概也就只有白溪对自己最好了。
等白溪包完,凌沫雪便又重新拿起绣帕来绣。
白溪在一旁看着凌沫雪手上的绣帕,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姐这绣的是什么呀。”
鸭不像鸭,鸟不像鸟的。
“这个,鸳鸯啊。”凌沫雪笑笑,穿针引线,“好久没有拿起来绣了,反正闲着没事,就拿起来打发时间,绣个香包也好。”
主要的,还是为了静心。
可这绣工粗糙的,连白溪都看不下去了。
在白溪的印象中,凌沫雪的绣工向来是十分出色的,虽然不至于天下第一,但也算是佼佼者。可此刻的凌沫雪,绣出来的针脚很是杂乱,看得出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上面,心思恐怕早就飞到新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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