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祈殇和萧云楚一直很忙,萧云楚没来找过她的麻烦,祈殇只是让素心煎了几幅药给她,凤家也送了一封信,大体是凤老将军又得到了重用,皇上让其带兵去西南剿匪,凤清雪也重新得宠,皇后再也不敢虐打她。
一切都好像在渐渐的好转,凤清瑟觉得她所受的一切委屈都值了,只要家人幸福,她,无所谓……
坐在后花园中和素心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凤清瑟单手托腮,她看着素心一针一线的绣着一方手帕,不禁苦笑,明明小的时候最擅长针线,可是四年前摔坏了头后再也不会绣花了。
素心抬起清秀的小脸,轻声道,“小姐,你又露出这种表情了,这样的你,让我感觉好陌生。”
凤清瑟坐直了身体,接过素心手中的绣帕,若有所思的道,“心儿,为什么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我总觉得无关痛痒,似乎,那并不是在我身上发生的。”
素心叹息,“小姐,你又胡思乱想了。”她的眸光看着凤清瑟的身后一凝,顿时有些结巴,站起身来道,“祈公子……”
凤清瑟回过头来,看着阳光下谪雅如仙的祈殇浅笑,颔首施礼道,“祈公子,好久不见!”
祈殇将手中的折扇放在石桌上,弯腰坐下,微笑道,“清瑟,你好像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凤清瑟疑惑的挑眉,看着祈殇炯炯的双目,恍然大悟道,“祈大哥,好久不见!”
祈殇点头微笑,“清瑟,最近感觉好些了吗?我给你的药丸?可有按时服用?”
凤清瑟对着旁边的素心道,“心儿,你去帮我们沏壶茶,我那有早春的碧螺春。”
素心点头,躬身退下。
“祈大哥,我的右耳已无大碍,药丸已经尽数服下,只是前几天听说,我父亲要带兵剿匪,皇上突然重用父亲,不知道是何意……”凤清瑟清眸浮现焦急之色,虽然她很替父亲开心,但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祈殇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犹豫着道,“是楚,楚他举荐你的父亲,其实这本来是我为他争取的一个机会,他可以趁机拿回属于他自己的兵权,但是现在,他自己放弃了。”
凤清瑟点头,思索了片刻道,“祈大哥,我明白。”
祈殇抬眸,目光一片清明。
“欲取之,先予之。”凤清瑟顿了顿,声音愈发轻柔,“西南流寇作乱,皇上一连换了几个主帅,没有一个可以剿灭流匪,堂堂一万精兵,竟然奈何不了几千流寇,想来应该是军心的原因,他们的心向着他们的战神,他们在等着他们的战神回来领导他们,王爷这一招,其实是在逼皇上就范,只可惜我爹却成了棋子……”
祈殇星眸中闪烁着难解的欣赏之色,这个女子,果然是秀外慧中,他没有看错她。
凤清瑟见祈殇注视着她的目光有异,蹙眉道,“祈大哥,我说错了吗?”
祈殇摇头,“不,你说的很对,楚他很会把握时机,但是他的欲擒故纵不知道要牺牲多少无辜将士的性命,而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凤清瑟垂眸,国家大事她不想懂,她只要她的亲人平安就好,无论谁做皇帝,对于寻常百姓来说,都是一样。
阳光将她清瘦的小脸照耀的白皙通透,她的睫毛纤长浓密,卷翘着如蝶羽,她站起身来,轻踱到花圃边,看着满树盛开的栀子花,声音如高山流水,“叮咚”落入清泉,“所有的帝王都是踏着鲜血登上的顶峰,我只是不明白,祈大哥为何也会堕入这权利争夺的漩涡。”
祈殇暗自叹息,他的声音充满无奈,“东祈国战神名号响彻四方,各个国家虽然觊觎东祈,时时的酝酿战争,但是却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战神不再是战神,谁还能保证这局势的平衡?”
凤清瑟回过身来,清澈的眸中写满钦佩,由衷感叹道,“祈大哥胸怀天下,难怪被世人尊称为祈公子,受人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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