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很无力的样子,郁司城眉峰皱在一起,可是她既然想一个人静一静,他只能先离开,临走时声音放得很温和,“有事就叫我。”
她没回应。
病房里安静下来,竹烟一个人趴在床边,看着床上因为这几天受罪明显就瘦了一圈的殷玥,心里狠狠的疼。
她反思自己,才发觉无论是做女儿还是做妈妈,一个都称职!
殷玥忽然出事,她没有责任吗?
她有,如果不是她着急赶回澳洲,就不会着了沈方羽的道,就这么让殷玥被掳走。
作为女儿,老爷子忽然会这样,她没有责任吗?
她也有,哪怕这些天因为玥玥而没办法对其他事分心,可是老爷子的情绪她应该能留意到的。
偏偏她竟然什么都没有察觉,没察觉他想跟郁南川一起赴死的决心,他去监狱的当天,也没有发现异常。
这都是她的错!
老爷子已经没了,她不能再看着殷玥出事了。
郁司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她没什么不恰当的举动,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殷平就这么突然走了,他得把后事处理好,不光是代替她,也是以一个义子的身份去张罗这些事。
南望带着郁堇川看完人回来,郁堇川就显得特别沉默,一言不发。
虽然他性格本就那样,但是这会儿明显情绪更孤僻。
好久,竹烟从病房走出来,看了看郁堇川,又看向郁司城,“老爷子走得突然,玥玥有这样,后事我想简单处理,不想声张。”
有些事,越声张,就只会越放大亲人的痛苦,提醒着她那个人真的没有了。
也许,简单小规模的葬礼,不至于占太多记忆,往后她还可以骗骗自己,当做这并不是多么巨大的痛苦。
郁司城自然是依着她,“好!”
郁堇川小脸努力的仰着,忽然问起来:“姨姨,玥玥出事,是不是跟我爸妈有关?爷爷也是吗?”
竹烟看着他那张纯净的脸,忽然心头很痛。
说起来,这岂不是仇人之子了?
可她做不到对一个小孩憎恨,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跟你没有关系的。”
郁堇川看着她,不说话。但他心里是有了认知的,尤其想起住在那栋破楼的那一晚。
郁司城前前后后将殷平的后事处理完,也不过是两三天的时间,这一切好似就归于平静了。
但是忽然平静下来,他依旧心里不安。
究其原因,是因为她一点都没有闹,也没有怪罪,殷老的火化等等,她都是安安静静的跟着做完全程。
然后又会十分有计划的按点回到殷玥的病房盯着她,等她醒过来。
可是整整一周,殷玥就是没有醒来。
竹烟的身体终究是熬不住,把自己熬病了,但她坚持陪在病房。
最后是被管家和郁司城强行送回家里休息。
越灿也算是忙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得以安稳一些,看到竹烟那个样子,他也跟着皱眉,“这再不休息怎么行?”
他给她打了一针,让她结结实实的睡一觉。
然后那两天,就是郁司城和越灿一天天在病房看着殷玥。
说起来,越灿确实愧疚,所以现在是跑前跑后,积极不已。
郁司城看着他勤快,多半会瞥他一眼。
越灿倒也不介意,“往后怎么打算的?”他问。
郁司城转头看了床上的殷玥,没说话。
越灿只好继续道:“孩子确实是你的,但是如果竹烟不想让她跟你相认,你怎么办?强来肯定是不行的。说不定她现在也没心思谈感情,时间久了,估计你就真的凉了。”
这是实话,而且比较符合她的性格。
上一次,她不也是不想谈感情,只想把殷玥抚养长大么?
“等这一切稳定了再说吧。”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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