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恢复了平静，虎子每日练功，林艾搬回了中院，她让青红住到英子的房间，又把张记拿来的躺椅挪到了中院。     林艾说青红太瘦小，让她跟着一起跑步，跳绳，青红默默地照办了，她瘦归瘦，跑起来倒气不喘，比当初林艾、英子的状况要好得多。一双手结满老茧，像老人的手，在家应该做了不少苦力活。陪她跑了两天后，青红小心问她，她每天跑完后，能不能跟虎子学学武，她觉得那个更有用。     林艾有点错愕，不过也没为难她，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她既然喜欢，何不成全她？于是跟虎子打了招呼，虎子也不谦让，收了这个学生。     时间突然多得不知道如何打发，沈清晏在的时候，时间也是自己的，只是人多，她一会要读书，一会想做生意，每天都要给踏雪洗澡，现在虎子的棕马还在，她也每天给它洗刷，只是虎子干大头，她和青红在旁边打下手。不像踏雪，基本都是她做。     每天晨练后，她都会去来福坟墓上坐坐，也不说什么，只是坐着看看天空发发呆，看云卷云舒，青红和虎子的说话声不时传来，并不寂寞。每天她都画一张纸的笑脸，画了就在他墓前烧掉，愿他来生只有笑容，没有烦恼。     月色皎洁的晚上，她会去三面环水亭坐坐，青红陪伴她，她会想起沈清晏，不知道他到了哪里？平州府还是京城？他过得怎样？是倚红偎翠还是在继续追踪案子？     前世的事越来越模糊，有时觉得自己大约是做了一个梦，梦见前世的事，又梦见今世的事，前世今生都是梦，而她在梦中不醒。     有一天，虎子拿来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小艾收”，不是“林金艾”，她拆开信，一目十行地看完，长吁一口气。     虎子盯着她的神色，见不是难过，放下心来，“是少爷写的吗？”     “是”，林艾一边回复，一边将信递给他，让他自己看，这些时日他还是每天都来找她学认字，只是不再晚上来。     虎子接过信，大部分字他都能认，只是速度要慢很多，碰上不认识的，他问林艾，林艾告诉他，其实跳过那些不认识的，他也看得懂大意。     看完后，虎子又将信递回给她，少爷去了平州府，后来又去了京城，让小艾跟虎子过去。     林艾在亭子里默默坐了良久，才回中院。     青红一路跟着她，不多言，她是个沉默的性子，不是必须说的话，她一定不说，很多时候她的存在感淡到虚无，林艾想心事，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对于这个人，林艾觉得很满意，不多事，在她不想说话的时刻，来得正好。     谢谢沈清晏。     第二天，又收到沈清晏的信，第三天，又是，接下来几乎天天都收到他的信，信中内容不一，有时说案子，哪些人被抓了，如何狡辩，有时抱怨天气寒冷，不如阳关县舒适，有时说踏雪淘气，不让人给它洗澡，越来越臭了絮絮叨叨，有一个话题不变，就是让她和虎子早日过去。     最近一封信他提及行贿的考生们都由刑部派人前来缉拿，他不会来了。     以后只会渐行渐远吧，又想到虎子，他跟在她身边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只会浪费他的天才。     念及此，林艾便觉坐立难安，沉寂下来的心波动起来，不能让虎子跟她沉寂，他有他的前程，怎能随她虚度呢？     她是异世的一抹灵魂，来到这里都是随缘，之前的目标是自由，现在呢，自由有了，住的地方也有了，虽说沈园葬了人，不适合居住，可是她又不讲究这些，有什么要紧？     钱也不缺，他们几个花不了多少钱，她现在连赚钱的动力都不足了，赚那么多钱做什么呢？房子再大，也不过睡三尺之床，美食再多，也不过是一日三餐。     女为悦己者容，现在她连女人都懒得做，仍然每日小厮打扮，干净整洁就好，华衣美服胭脂香粉之类，完全用不着。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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