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不像是医学,而是赌博!”童雨茉内心挣扎,她既不愿意涉险让童梦去做白鼠,也不愿意错失任何一次机会。
“不是赌博,而是放手一搏。恕我直言,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伯恩郑重地补充道。
“梦梦答应你们了?”童雨茉心知这件事他们一定找童梦商量过。
伯恩点点头,回答道:“童梦的态度非常坚决,她说为了妈妈也不会放弃任何治疗的希望,也勇于承受任何危险,当然前提是需要获得您的同意。童,你有个聪明善良的好女儿,我们都为她感到骄傲。”
不知为何,童雨茉脑海中一直闪现出波恩刚刚那副激情昂扬的样子,她不由地想起童梦的父亲蓝珅,他总是对自己的决定信心十足,但是很少能真正做到,每次他向自己保证的时候表情就跟伯恩刚刚那个样子很像。“他只是为了他的科研成果。”当她在脑子里萌生这个想法的时候,她的态度坚决起来,“不行这坚决不行,我的孩子,我不会放弃任何希望,也决不能让她冒无谓的险。这孩子从出生就困难重重,可是无论多艰难她都挺过来,我相信这一次她一定也能好好地活着。”
“童!你是一位伟大的母亲,但是跟我们赛跑的是战无不胜的死神,你必须再认真考虑一下。”伯恩真情流露,真心希望童雨茉能够同意自己的提案,“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们有十分的信心和百分百的努力。骏梦已经给了我们答复,三天以后是启动时光机的最佳机会,错过这次机会,可能需要再等上好几个月,所以我们最多只有三天的时间。”
童雨茉离开伯恩医生的办公室,她脑子很乱,需要冷静地思考一番。
将童雨茉送出房间之后,伯恩坐回办公桌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那是童梦与一个孩子的合影,照片上童梦的脸色很好,俨然是生病前的模样,孩子头戴点翠头面偏凤绢花如意冠,身穿鱼鳞甲百褶裙,一副《霸王别姬》中的虞姬装扮。
“敬最伟大的艺术大师!”伯恩端起桌上的咖啡。
童雨茉回到病房的时候,童梦已经醒来,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画。跟往常一样,她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画了这么一堆素描画,每张画都是梦里的那个男人。听见房门的声响,童梦将画本关了起来。当她从门缝里发现母亲的脸后,露出如孩童般的笑容。在妈妈面前她会立刻隐藏好所有的委屈和病痛,可是她说话却变有些艰难:“妈妈。”
“梦梦,是妈妈,妈妈来了!”童雨茉强忍悲伤。
童梦向童雨茉伸出手,轻轻拉住妈妈的手,这么简单的动作对她来说都变得格外困难。童雨茉坐在童梦的身边,把童梦轻轻揽入怀中,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谢谢,妈妈。”不管走多远,长多大,童梦一直觉得母亲的怀抱是最温暖的港湾。但是这次靠在妈妈的怀里,童梦更加难过,因为在妈妈眼角有尚未擦拭的泪痕,“妈妈,这一次我真的让你伤心了。”
风从窗外吹进来,翻着枕边的那摞画,最上面一张的素描上,画的是一个身穿风衣的男人,站在逆光处,使他的脸只能看出模糊的轮廓,但是很奇怪,童雨茉觉得有些脸熟,她轻抚着童梦的脸,微笑着说:“虽然看不清长相,但一定是个好男人。我们要好好治病,你要赶快好起来,然后妈妈为你们举办一场最完美的婚礼,妈妈的女儿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儿。”
“妈妈,你别难过能在天堂举行我的婚礼,也是件很酷的事情,那里没有病痛没有悲伤,唯一遗憾的是不能让您见证我的幸福。”童梦宽慰起妈妈来。
女儿一番话令童雨茉泪如雨下,看着童梦连说话都困难的样子,她再也无法忍耐,就在这一刻,她决定与死神勇敢抗争,她愿意让童梦去尝试伯恩所说的方案。她决定马上陪女儿回北京,陪她一起坐上那个时光机。
“好女儿,妈妈明天就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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