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文人纷纷慷慨激昂,表达着先帝罪不及幼c罪不及辜的英明,以及顾家人的以身试法,忘恩负义,背信弃义,心狠手辣······。
顾铭夕很清楚,哪怕这件事情是远在衮州的那一群顾家旁支做的事情,也依然会算到他们身上。
这就是家族的弊端!
如果不是有顾东篱的出现,他可能都忘了还有那一群蛀虫。
而现在,哪怕他已经摔碎了书房里好几套精美瓷器,也不能阻止皇上的召见。
这一次的召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上必须替顾东篱说话了。
哪怕顾东篱是罪臣,是皇帝的弃子,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也一定会有所行动。
成文帝是一个很护犊子的皇帝,他的臣子他可以欺负,但如果别人想欺负!
呵呵,对不起,他不会答应!
明知道皇上会怪罪,会迁怒,顾铭夕还是只能急匆匆地往皇宫里赶。
万一再落一个怠慢,可能会彻底激怒皇上那一点点仅存的眷顾。
“罪臣顾铭夕参见陛下,”一进大殿,顾暮兮头都不敢抬一下,连忙倒地叩首认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成文帝一个茶盅就摔了过来,没有打在他头上,但衣服上则沾了不少茶渍。
非常狼狈不堪。
顾铭夕依然不敢动弹,依然匍匐着,纹丝不动。
成文帝不怒反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此刻表现出盛怒前兆:“万岁,你说说看,我如何才能活到万岁?是充耳不闻,还是装聋作哑?”
“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倒是挺敢嘛!平日里看你小心谨慎,还以为你是稳重之人,谁知道会有这样的一面!真是小瞧了你!”
“臣不敢!”
只能再一次申明不是他说的那样。
“不敢?这件事情我不知道你究竟参与了多少,是否是受你指使?但就凭着你知情不报,试图隐瞒的这份心思来看,你的罪就不轻。”成文帝的怒火依旧没有熄灭,苍老的脸上透着凌厉的冷峻,整个人发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是,微臣知罪,所以才请皇上恕罪!”顾铭夕感受到了这冷冽,却根本连颤都不敢颤一下,咬紧牙关,匍匐叩地。
又胆怯又心虚又不安。
“好,我也不多说,你就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补救吧!”
成文帝摆摆手,不想和他再纠缠下去。
顾大学士能做到大学士这位置,狐狸般的滑条他多年前就领教,现在也一直都在相互斗智斗勇。
顾铭夕微微抬起了头,战战兢兢:“我已经派人去衮州调查具体原因了,不管怎么样,微臣都必须知道他们母子三人的是否平安。”
成文帝轻轻点了点头,没有打断他的话。
“我也和谢大人商量过了,他也答应,谢公子和顾清妍的婚事仍然有效,不会因为整件事情受影响,至于我们家那女子,既然做出了这伤风败俗之事,会安排人送她到佛堂,余下半生便在忏悔中度过。”
“不用了,”成文帝打断了他的话,阴邪一笑,原本变化的神情再次阴沉:“那丫头既然敢亲自去退婚,说明她是真心不希望和谢家公子有牵连,既然如此,何必违背她的本意,就让你们家和谢家按照之前的商定进行吧,不过,有一条,以后谢家公子不得休弃,不得纳妾,只能一心一意守着那丫头的亲姐姐,做一对真正的夫唱妇随,比翼连枝,如此佳偶天成不失为一段佳话,你说呢?”
夫唱妇随?比翼连枝?如果顾清雯真的嫁给了谢明渊,就真的是把顾家和谢家的关系从姻亲转移到仇敌上去了。
谢家最优秀的郎君,从此与仕途彻底绝缘,甚至还不能纳妾!
谢家人的不甘心和怒火就一定会转移到顾家身上,这一份耻辱会成为他们两个人和两个家族的导火索,不死不休!
顾铭夕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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