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东风似乎今天特意收拾了一番,穿了一件崭新的黑色锦袍,头上还破天荒地戴着一枚玉箍,这样更显得神采奕奕。
而此刻他紧绷着脸,竖起的眉毛下,一双被怒火灼红的眼射出两道寒光,干裂的嘴不住地动着,下唇已被咬出一道牙痕:“对,今天哪怕我技不如人,死在了你剑下,也会拉上你垫背,有这么多人陪葬,我虽死犹荣。”
他缓缓举起了手中长刀,向林峰摆出了攻势。
江小月用担忧的眼神看了一眼身边男人,而后,笑意一收,嘲讽着向余东风:“就你,也配!”
她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帮助林峰,只能尽可能拖延时间,看林峰是否能缓过来。
林峰侧目看了她一眼,微微摇摇头,而后非常郑重地伸出手握了握她纤纤玉手:“一会你趁机带着人先离开,我只要拖住他们,就可以给你们机会,记住,不要回来,得把山儿c健儿和菲儿照顾好,不要做冲动的事情,他们还需要你。”
一直装着很要强的江小月终于轻轻哭出了声,她不愿意抛弃男人而独自苟活。
可男人说的话她又不能不从,儿女们既是他的牵挂,也是她的牵绊,让她心如刀割!
林峰喉头一紧,身子霎时僵硬如冰雕。
他何尝愿意抛下她,曾经的执手是一辈子,而如今,他也别无选择。
想到此,他缓缓抽出腰上长剑,转过身,目视着余东风,半点没有胆怯的表现。
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他寒着眼眸看向余东风,一字一句:“来吧!”
两个人的决斗即将一触而发。
“啪啪啪!”一连串的鼓掌声打破了现场的气氛,众人皆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地。
树林右前方,一行人端坐马前,皆威风凛凛,却没有发出一点点响动。
如此多的人居然会没有人发现他们何时来的,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随着众人的目光,一十四五岁男子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他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c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令人联想起扑向猎物的老虎,时时刻刻充满危险性。
叶衍缓缓骑马而来,雍容华贵,也淡定从容,根本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一触即发的战局。
余东风常年困兽于此,知道眼前之人不是他可以得罪的,连忙拱手一让:“这位公子,我们这里有事情要处理,请公子移驾别处,替我们寻一个方便,可否?”
叶衍眸光一片冰寂,似乎看尽了他眼底的恐慌,沉默片刻,低低沉沉地笑了笑:“你们处理事情难道我不能看?”
余东风一噎,倒是想发火,可深知眼前之人得罪不起,只能按下怒火:“当然不是这样,只不过······”
话还没有说完,叶衍则转过头看向林峰等人:“明明你已经处于劣势,为什么不向我求救?”
余东风有些不太明白,这男人到底几个意思?
同样不明白的还有林峰,他和这男人别说非亲非故,连面都没有见过一面。
听他口气,好像想替他出头?
叶衍似乎并不想等林峰回答,依旧不温不火:“你是一个男人没错,可你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难道就为了所谓的道义,就可以抛妻弃子,不管不顾?”
林峰苦涩一笑,他正是知道这一切,才准备殊死一搏,看能否在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是,我不应该逞能,让我夫人跟着以身犯险,望恩公能帮我摆脱眼前的困顿,以后鞍前马后,只需一声吩咐!”
叶衍挑眉一笑,这人有意思!
别人发誓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他倒好,只鞍前马后?
“嗯,勉强还行吧,你们可以走了。”
既然他愿意给台阶,叶衍也难得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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