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风光繁华彻底绝缘。
她一字一句念着方氏的罪证,眉眼低敛,神情模糊。
哪怕是行至最悲愤之处,听者痛恨闻者落泪,她却仍平静的吓人,声音毫无起伏。
只是镜头中,清瘦憔悴衣薄如雪的女孩,指尖忽有鲜红滞重的液体“啪嗒”c“啪嗒”落在鹅卵石上,镜头缓缓向上移,方才见纤细素指早已沾满血迹,指甲缝中更是被鲜红浸透。
老夫人口中咒骂不停,她手指霍然一紧,眉目凛然,蓦地便抬起头来。
那双眼腥红肃杀,目光比荒寒之地的雪还凉。
老夫人瞬间面如死灰。
在她身上,看不到熊熊燃烧的怒火,却有无尽延伸的绝望和悲哀,随着她骤然涌出的泪,沾湿满襟,令人心如刀割。
吐出最后一个字,脸上的泪痕早已被风干。
她缓缓转身指着方氏,却更像指着这座的府邸,声音冷极,却字字泣血——
“贱婢之子,不配为我兄弟,贱婢之女,该当为娼妓!”
随后谢含嬿以当家主母的身份,雷霆手段处决了方氏,第一次在人前,露出了一品诰命的不怒自威。
而正当她捂住女儿的眼睛冷然立于上首时,按照剧本中的设定,卢雪玉该从门外冲进来,一步一步逼近质问,最后猛地拔出簪子,直直去划谢含嬿的脸。
陈淼说着就剧本中的台词,一步一步靠近钟遇雪。
她踉踉跄跄地走来,眼中是怨毒的恨意。然而再背对镜头与钟遇雪目光交错的一刹,恨意之下却陡然多了几丝令人寒意上窜的笑意。
她又逼上前一步。
钟遇雪警惕地稍稍侧过身。
紧接着,陈淼表情狰狞地吼出“我杀了你这个贱人”的台词,一只手举起了突然拔出的簪子,另一只手却猝不及防地扳住了钟遇雪的肩膀,令她动弹不得。
剧本中根本不是这么写的!
钟遇雪心下猛一沉,眸底骤然迸出寒气森然。
在这般令人胆寒的目光下,陈淼哆嗦了一下,却仍是咬牙将簪子挥了下去。
动作没错,角度也没错,可那本该虚虚擦过钟遇雪的脸侧便被拦住的簪子,却真的狠狠朝着钟遇雪的脸扎了下去!
那力道根本哪里是在演戏,分明是要毁了对方的脸!
“住手——”
邹炳年震怒,霍然冲上前。
却不及陈淼动作快,只听“嚓”一声,空中溅起一片血花。
拍摄现场瞬间乱作一团,大多数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有人受了伤,却见孟津和摄影师几人,全都神色凝重地皱着眉快步冲了过去。
陈淼连连后退,神色又惊又怕,手中沾了血迹的金簪啪一声摔在地上。
邹导几人却看都没看她,只急忙蹲下团团围住钟遇雪,声音紧绷者问道,“哪受伤了?怎么流血了?!”
钟遇雪脸色苍白,漆黑的眸子深邃异常,也凉薄异常。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浓重。
邹导一低头,就看见她的左手上,几厘米长的伤口,皮肉翻卷,汩汩往外冒着血。
目光骤缩,邹炳年忽然暴怒地一脚翻了凳子。
“愣着干什么,快叫救护车!”
陈淼脸一黑,楚楚可怜的神情险些挂不住。
都眼瞎吗!
两个人受了惊,凭什么所有人都围着那小贱人,把她晾在一边?!
带着资金的是她!明明是她!
陈淼看似畏瑟地低着头,眼中却翻涌起浓郁的暗色。
身前忽然一道阴影罩下来,让她逼仄压迫地忍不住皱眉抬起头来。
一抬头,却又被惊得嗫喏。
“钟钟小姐!”
钟遇雪捂着手,慢慢在她身前站定。
陈淼一脸歉意满头大汗,似乎懊恼不已地哭腔道:“对不起钟小姐,我没想到”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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