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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循许洋的吩咐,南晚在草稿纸上设计了一上午的黑板报草图。
南晚的字算是班上写得数一数二好的人,即是语文课代表又是宣传委员,这种事自然而然便落到南晚头上。对于小时候学过美术的南晚而言,办好黑板报不在话下。
南晚左手捂着嘴跟鼻,右手使劲用力擦拭上一代办黑板报留下的“遗迹”。黑板定是许久不曾擦过,每擦一下,就跟锯木头似的,狠狠地擦下一层灰。
南晚捂着嘴巴鼻子,浅浅的屛住呼吸,却总觉得肺部受到了灰尘侵袭。靠后方的一扇窗户只拉开拳头大小的间隙,透出几许梯形光束。在暗处瞧不见灰尘的真身,灰尘的真面目却在光束照耀下肆意张牙舞爪,点点滴滴分外鲜明。
南晚的身影静悄悄地和着几块不大不小的光斑投在墙壁上。肆意在光束间张牙舞爪的粉尘,好似自己在阳光底下暴露无遗的痘痘皮肤,粉尘是张扬的,公之于众的,自己却自卑到不敢在阳光底下与同学对视。
从小学到高中班上的黑板报几乎都是南晚承包的,南晚十分清楚该如何处理“老掉牙”的黑板报。南晚在饮水机下方接水浸湿了两块抹布,一块湿漉漉的滴着水,一块被拧的半干不湿。
用黑板擦磨掉了老黑板的一层皮,仔细清洗黑板,浸湿水的抹布往扑了层白灰的黑板一抹,抹过的地方黑溜溜的黑板原貌尽显无遗。抹过一遍清洗的不够彻底,干燥的粉笔灰与水融为一体在被抹布抹过的地方干燥后逐步浮现出粉笔灰与水交融的抹布痕迹。重叠的地方,好似一个抹布往上点了点变干后呈现的图案。
南晚快第一遍擦拭完黑板的左上角。李刚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突然走上前,食指往变干燥后的区域倏忽一抹,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黑板的原色尽显。
手插在口袋里,右脚伸出,站姿颇为轻佻。一副指点迷津之态,“你这没擦干净啊!”
南晚站在凳子上,头颅向右下角低垂。“还要再洗一遍。”
南晚从凳子上一步跨下,把用过的抹布搁在桌子一边。正准备用第二块抹布从头抹拭时,李刚突发善心,拿起桌上的一瓶饮用水全部倒在了用过的抹布上。
他是在帮自己喽?即使用剩下的一块抹布也勉强足够,南晚突然察觉到了他的一抹善意。
擦拭完毕,拿着数学老师的黄色三角尺,从左至右,依次给黑板画了个框,把所有的文字,图画都限制在一个框架里这是南晚从小到大办黑板报的习惯。
最上面的够不到,南晚站在凳子上,从左至右依次挪动凳子,一横一横的将最上面的线框画尽。水泥地面上南晚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把粉笔折断成一小节,小小的一节红粉笔横扣在黑板上强劲有力的写下“红烛颂”。
跳下凳子转身换根黄粉笔的瞬间,林晖不知为何坐到了江山位置上。他存在的地方南晚总能旋即捕捉到他的身影。正写下‘春蚕到死’四个字,写到‘死’字的时候站在高处的南晚胳膊实在够不到,便跳下桌子。转身的时候总是会情不自禁用余光瞅几眼他的背影,视线都会变得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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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还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自己无比自信引以为豪,那便要数从小到大的书法底子了。南晚非常用心的写下‘丝方尽’三字,仿佛每一笔都用尽全力。落笔结束,南晚站到后方仔细打量这行字有没有写歪。过度用力的中指染了层厚厚的灰,蘸了水的石灰黏在手上,掌心尤其是指缝间丝丝伤手的感觉直达心底。
南晚偷偷瞟了几眼林晖的背影,眼神微微痴迷。少年正伏案疾书,微微向左倾斜的小脑袋散发出朦胧的光影,好温柔。
腆着脸不好意思,生怕被人察觉,不过一秒便转过头去。
左上角小段落誊满了字,一行一行,南晚颇为得意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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