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了,钟山却病倒了,事先没有任何征兆,也没吃任何不洁之物就突然上吐下泻起来,还发起高烧,在医院里一住就是一个星期。折腾了一个多星期,瘦得两个眼窝都塌陷了,病情也没见好转。
这一个星期里,母亲昼夜服侍着患病的儿子,一会儿给换手巾做冷敷,一会儿又问儿子想吃啥,背地里则不停地抹眼泪。儿子打小身体就壮实,很少得大病,就是5岁那年出过一次水痘高烧了三天,把她吓得半死。没想到这次一个小小的拉肚竟这样来势汹汹。
父亲也急得不行,在病房外面的走廊里踱来踱去无计可施,见大夫过来,忙迎上前问儿子的病重不重,啥时候能好。得到的回答是“重症痢疾”,得慢慢调理。更急。痢疾他知道,是夏季里一种常见病,可这“重症”究竟重到啥程度,他摸不清,大夫也不明说。忽然,他想到了老邻居吴友文不是在医院外科当主任吗?就有病乱投医急急地跑去询问。
吴友文恰巧当班,刚查完房回来,正把脖子上的听诊器往下摘的工夫,见老邻居钟树林站在门口,忙热情地让进办公室坐下,问钟大哥今儿个怎么这么得闲到医院来。钟树林简单说了说儿子的病情,用充满渴望的眼神望着吴大夫,等待他给出好的医疗建议。吴友文把门关严了,神秘兮兮地凑近钟树林,说按理这不是我外科的病人,我们不该插手的,可既然老大哥来了,生病的又是大侄子,这忙我又不能不帮啊。于是扯下一张白纸,拧开钢笔刷刷点点开了几味中药,将药方递给钟树林,说这是我老父亲从祖上传下来专治火痢拉的方子,你就照药方去中药铺抓药,回家煎了给孩子服下,一日三次,用不上三天就该有效果。钟树林紧紧握住吴主任的双手,一时哽咽,竟不知说啥才好。
药喝下去后,钟山的病情果然很快见轻了,先是退了烧,后来排便的次数也渐渐减少,到了第三天中午,竟然说感觉有点儿饿了,想吃妈妈做的白面疙瘩汤。
李春花听儿子说想吃饭了,喜出望外,忙一溜小跑地赶回家,点着煤气火,锅里添上水,切小白菜叶,拨拉面疙瘩,卧了只荷包蛋,临出锅时还不忘滴几滴香油。用保温桶装了疙瘩汤,又急急地赶回医院。
进病房时,见老钟正用勺子一口一口给儿子挖西瓜瓢吃,急忙上前制止说:“拉肚子的人胃肠虚弱,不能乱吃西瓜的。”
老钟笑了,说:“看把你急的,好像我会害了你儿子。你仔细瞧瞧我喂儿子的是西瓜吗?明明是打瓜好么。吴大夫说了,吃打瓜可以快速补充身体失去的水分,有助于身体恢复。”
李春花闻听此言,才放下心来。忙放下保温桶,拧开,把疙瘩汤和鸡蛋盛进碗里端给儿子。
钟山大口大口吃妈妈做的疙瘩汤,吃了满满一大碗,吃得满头大汗。老两口互相对望着,又望望狼吞虎咽吃疙瘩汤的儿子,开心地笑了。
这场“重症痢疾”就这样一场狂风似的来,一阵细雨似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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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了,钟山却病倒了,事先没有任何征兆,也没吃任何不洁之物就突然上吐下泻起来,还发起高烧,在医院里一住就是一个星期。折腾了一个多星期,瘦得两个眼窝都塌陷了,病情也没见好转。
这一个星期里,母亲昼夜服侍着患病的儿子,一会儿给换手巾做冷敷,一会儿又问儿子想吃啥,背地里则不停地抹眼泪。儿子打小身体就壮实,很少得大病,就是5岁那年出过一次水痘高烧了三天,把她吓得半死。没想到这次一个小小的拉肚竟这样来势汹汹。
父亲也急得不行,在病房外面的走廊里踱来踱去无计可施,见大夫过来,忙迎上前问儿子的病重不重,啥时候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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