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更加庞大,更加懂得掩藏,也更有战力,更加可怕当然,那是后话。
李响当然没有嚣张到把所有的货物都打上“明月庄”三个字,插标卖首的行为他还不会做。原则上是各家工坊自己做商户标识,用来防伪的特殊布料c木片和铁片都可以向专门的实验室购买,这种看似高端的东西大批量生产起来成本很低。
为了进一步保持低调,李响还严令工坊主和商队外出时不要提明月庄,最好以老家所在地代指。河北出身的工坊主就要说自家的东西是在河北产的,西安出身的工坊主同理,这样才能进一步混淆视听,分散有心人的注意力,尽量拖延时间。
吴小玲想了没多久,就把自家工坊的标志设计出来,就是刘吴两个字,中间还有图案。熊婶比较偷懒,直接绣上去一只熊。雷婶更嚣张,直接把之字形的闪电绣了上去,李响看到后很佩服雷婶的极简思维。
品牌防伪标志缝死在自家出产的东西上,强行摘下只会把衣帽鞋袜和铁器等一起损坏。吴小玲等人很快有了更强的责任感,从此更加注重自家货物的质量。她们很清楚这种标志的威力,老百姓一人一个准,东西用得好当然备受追捧,东西质量差工坊也就别干了。
配备品牌防伪标志的货物已经发出去好几批,现在还处于发酵阶段,效果不是很明显。等到李响在京畿道彻底撬动市场c打通渠道后,才是汉江边工坊全力开动的时候。到时明月庄精心生产的标准化防伪商货全面铺开,黄立仁等人再想实行把水搅浑c浑水摸鱼最后鸠占鹊巢的那一套就行不通了。
李响采取种种手段,不惜暂时降低利润率,冒着提早被人盯上的风险也要强化品牌意识c提高区分度,这样的做法也是无奈之举。谁让士绅乡老对基层的控制力那么强,思维又是那么僵化顽固呢。
举个例子,黄立仁得到了明月庄的炼铁炉技术,他不会去更好地改进技术c提高生产率c扩大生产。全天下都是士绅的,士绅自有做事的规矩,他们按照功名c声望和人脉等进行排名,然后分割属于自己的那块“地”,别人家的“地”是不能碰的。
士绅之间当然也有吞并,但一般是等那块“地”的主人势微之后,周围的士绅才会一拥而上,给自己家多加一些“地”。在大周总是先有“地”才有市场,士农工商,真相是只有“士”这个阶层有“地”,像种地一样经商办作坊收钱,这是士绅乡老的本能。遇上不守规矩或想更加努力的,与民争利c不尊道统c奇技淫巧c本末倒置和无知妄人等指责足以将混入的鲶鱼淹死。
所以士绅一看到有发财的路子,便会不择手段地拿到手,然后把市场搅浑好让大家一起发财,这种做法也可以说是“中庸”。中庸就是不能太出挑,你搞出更好的东西又怎样,不还是大家一起发财?搞不好还会被人盯上丢掉自家的“地”,或者得罪太多人而身死族灭,何苦来呢
李响想要真正地积累资源做更多事,就要跳出士绅的规则本源,否则做多少都是给士绅做嫁衣,他准备的三个大杀器也确实找准了士绅的要害。他确实隐藏地很好,但他没有想到儒学这张大网一旦被惊动,爆发的力量是如何诡异,嗯,便是诡异。
那是一种忽隐忽现c无孔不入c软硬兼施c密不透风的力量,李响注定失败,如果大周的敌人稍弱一些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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