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洒酒之意,我若得侥幸,而郡主蒙尘——你既戒酒,喜欢别的什么?”
欢颜头也不回地说:“半杯凉茶,一声十七公子,足矣。”
欢颜刚走出去,邵君倩迈步进来,笑道:“楼公子无恙?”
“还好,就是肚子有点饿。”楼础跟此人没什么话可说。
“宫里尽是见风使舵之人,见楼公子失宠,连起码的饮食也不管了。”
“也有恰逢好风,却不敢转舵之人。”楼础淡淡道。
“呵呵,当时孤立无援,怎见得是好风?不过,还是感谢楼公子不言之恩。”
“不必,我的话只会让皇帝认为是离间计,于你无伤,于我无益。”
“常人落水,往往乱抓,楼公子宁可自沉,我很感激。”
“嘿。陛下找到泄密者了?”
“嗯,妇人误事,此话果然没错。”
“愿闻其详。”
“楼公子不知?”
“猜得大概。”
皇帝曾打赌说会尽快找出泄密者,邵君倩此来,就是要向楼础宣布此事,以彰显皇帝之智,于是道:“问题出在济北王身上,他是陛下亲弟,掌管皇宫宿卫,有些事情陛下不得不向他透露,好让他有个准备,以防万一。济北王嘴不够严,回家向王妃提了几句,王妃聪慧,猜出楼家要倒,舍不得就这么将女儿嫁出去,只为让大将军安心,于是想出一计。”
“是她让芳德郡主逃婚?”
邵君倩摇头,笑道:“济北王没有全盘透露,王妃只是猜测而已,万一楼家没倒,逃婚就会惹来麻烦,所以王妃还是将郡主送到楼家。”
“王妃只要逃婚之名,无需逃婚之实。”
“没错,楼家若是倒掉,王妃就会对外宣称女儿逃婚,拜堂的人并非郡主,楼家若是稳固,再将郡主送回来,道个歉,假装一切事情都没发生。”
“那又何必非将郡主送来拜堂?”
“妇人之见,将拜堂看得很重,派名奴婢,怕泄露出去惹怒大将军,换别的女儿,怕以后名声不好,嫁不到门当户对的好人家。总之,那天与楼公子拜堂的是芳德郡主,半夜被接走的也是她,被兰夫人瞧出破绽的还是她。”
“怪不得兰夫人什么都不说,她一定觉得奇怪。”
“所以她进宫之后,与硬将军夫人在皇太后面前百般恳求,皇太后并不知情,招来济北王王妃,逼问出大概,兰夫人猜出其余,立刻派人给大将军送信,连硬将军都不知情。”
楼础想不到这些细节,但是早已猜出其中关键必是兰夫人。
“陛下要如何处置?”
“陛下——要放你出宫。”
楼础愣住,无论他自以为看得多清楚,皇帝总能让他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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