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释虞凑近些,“咱们心里都清楚,你才是妹妹逃走的原因,她向别人隐藏行踪,对你不会。”
“但我的确没得到她的消息。”
“得到了你也不肯说。”张释虞小声嘀咕道,也不告辞,转身走开。
张释虞太想讨好单于,甚至想要出卖自己的亲妹妹,徐础看着他的背影远去,轻叹一声。
单于傍晚回营,先与诸大人一边吃饭,一边商议军务,二更之后才闲下来,依然精力充沛,命人将两名“顾问”唤来。
单于看上去心情不错,命人赐酒。
贺荣平山还在受罚期间,仍是单于身边的“仆隶”,捧着酒囊倒酒,轮到徐础时,多看他一眼。
单于看向寇道孤,“你对邺城很熟吧?”
“很熟。”
“明日我就要攻城,依你之见,邺城是会立即投降,还是坚守几天?”单于相信邺城已是囊中之物,“坚守不下”不是他担心的问题。
寇道孤想了一会,“邺城固若金汤,若得精兵良将守卫,可保一年无虞。”
“哈哈,你将邺城看得太高,但这正是我想到的话。你说若得精兵良将,如今守城的人不算精良?”
“梁王占据邺城不久,民心未附,且他的部下又多是淮州人,乃是借来的军队,对梁王并无忠心,以这样的兵将守城,顶多坚持一个月。”
单于摇头,“一个月也太久,邺城只是我贺荣部的一个落脚之处,不值得我花费太多精力。”
“单于无需耽搁,尽可分派士兵占领郡县,邺城绝不敢开门出来挑战。”
“此计不好,分兵终是一个隐患。”
“简单,单于分兵占据郡县,立刻征发当地民夫,全调至邺城,兵力不减反增,让他们攻打城池,所谓驱羊攻虎也。”
单于点头,“嗯,这才有点意思。”
徐础插口道:“冀州几经征发,胜兵之民皆在秦州,哪里还有剩余的民夫?”
寇道孤马上道:“不然,天成朝廷没想到自己会失去邺城,一直以来都在小心经营,冀州虽屡经征发,民力却未用尽,至少还有十万人可用,旬月之间就能征齐。”
“天成小心经营,单于却一朝征尽,必失民心。”
寇道孤冷笑道:“天成小心经营,也没守住邺城。徐公子若以为天成朝廷得民心,当初何必刺驾?”
“天成想得民心而未得,并不意味着单于就该不在意民心。譬如天降大雨,一人举伞而伞漏,见者可以嘲笑,但是自己至少要举一把好伞,而不是连根伞柄都没有。”
单于摆手,“下不下雨我不关心,我认可冠先生的说法,冀州还有民力可征,何况他们不是为我攻城,而是为自家皇帝。连徐础也承认,天成朝廷对冀州不错,‘小心经营’,如今也该是冀州百姓报恩的时候了。平山,你记下这件事,明日提醒我一声。”
“是。”贺荣平山应道,虽然做的是贱役,但是他能参与要务,与真正的仆隶不可同日而语,甚至超出一些大人。
寇道孤退后两步,身板挺得笔直,目光微微低垂,在单于面前,他极少表现出对徐础的恨意。
单于向徐础道:“你今天还没说一句有用的话。”
“我前天说过两句,可以补在今天。”
单于想了一会,笑道:“嗯,的确,可以补在今天,明天就没有了。”
“明天我会想出点什么。”
“好,你不急,我也不急。”单于又转向寇道孤,“这些天来,寇先生屡献良机,我眼下还不能一一采用,日后当逐条施行。贺荣部奖惩分明,寇先生是要做官,还是要田宅金钱?尽管开口便是。”
“千里马得遇伯乐,唯愿尽情驰骋。我虽算不得千里之马,所献之计能得单于采纳,心愿已足。”
单于愣了一下,“伯乐是什么?”
“伯乐是中原的善相马之人,千里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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