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继续风云变化,云卷云舒。
每隔一会儿,就会有人说出“成交量”c“止跌”c“量价比”这样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代码3016,出现xx形态了,切入!”
“这只个股在主升浪,起爆点买进各位!洗盘之前下手。赚它一笔赶紧出来!”
“大家,xx板块交易异常,注意!”
“已经引起局部过热了,快出来,小心证交所收盘以后发函关注!”
唐玲就像看电影一般精神集中。
在熬过最开始的困惑期后,她越来越看清了这其中的门道。也对俞秋远,有了一个完全不同以往的,全新的感受。
直到收盘前的最后一秒,唐玲依然听到有人说:“买进,对!就在这个点,快去!”
一天的交易结束。
“怎么样,唐玲?”童艳扭着细腰,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轻车熟路走到唐玲身边。她从刚才就一直在观察——这唐玲看得也太认真了吧,简直就是在从眼睛里冒出星星!
唐玲像坐了趟过山车。
她还沉浸在刚才的那种状态里出不来,一听到童艳的话,拔直了嗓子高声叫道:“爽!”她蹦蹦跳跳,跑去挽住了童艳的胳膊。
童艳淡笑地看着她。
末了,童艳说:“你在这陪俞大少一会儿,我去叫人弄点吃的过来。这俞大少忙了一天也没吃饭,老不吃饭对胃不好。”
唐玲略点了下头。童艳揉揉她的脑袋,转身,继续扭腰摆臀地走了。
唐玲去到俞秋远身边。
“俞秋远,什么时候你也把这些本事教教我呗?”唐玲大眼睛光芒四射,凑到俞秋远脸前:“我是认真想拜师学艺。”
俞秋远的眉头,黑压压阴云密布。他依然是万年不变的冰封表情。
唐玲闷闷地说:“好吧,你们有钱人的世界我们普通人进不去,反正最快捷的上升通道肯定被你们的人先把守着——这世界啊,有钱人更有钱;穷人更穷。”
腰忽然一下被搂住,重心不稳,唐玲被俞秋远抱到了腿上。俞秋远脸上无动于衷,嘴里却说出:“想要攀龙附凤,那就得付出一点代价。”
他伸手握住唐玲的下巴,眸中的神色让人判断不出到底他想干什么。
唐玲盯着俞秋远的眸子,哑下声音回他:“既然这样,那就让我继续穷着吧。”
“这世界或许有捷径可寻,可有人是万不得已,有人只是懒。我唐玲不做懒人。”
俞秋远笑了笑,把唐玲放下来,牵起她的手,走向房内一张长形的沙发。一边走,他一边说,嗓音意外柔得让人想掉泪。
“唐玲,我这么做是无奈之举。这种方法赚钱——叫炒短线,而炒短线的人,是不可能在金融市场上活得长久的。”
俞秋远似乎很累,走到沙发前坐下后,整个人就陷进了沙发里。他闭上眼睛,唐玲在他卧蝉下面,看到了黑眼圈。
房间里的光,将唐玲的影子拉得格外长。她的影子覆在俞秋远身上,像是一个黑夜的保护膜。
俞秋远安心地闭上眼睛,说话声越来越低:“钱生钱的游戏没有意义,不过是在透支市场未来的信誉而已。股市上,公司被股权拆成好几份,在市场上转来卖去,这对一个公司的治理未必是好事。”
“很多公司都是因此而没落的。而且,这样的市场还会催生出很多只想要钱,而不想静下心来好好经营治理公司的人。”
“唐玲,这世界上最根本的成功法则,是去创造一点什么。金融的世界里没有赢家。钱在大家的手上转来转去,如果没有创造,最终,所有人都会输个底掉。”
“金钱最大的隐患,是会让人做出不该做的事。别为了这一点利益,忘记了你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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