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cf一憋红了脸,怒瞪俞秋远;却又因为他社会地位比俞秋远低,而真心不敢怎么造次。典型的欺软怕硬。
俞秋远看着这人,眼睛眯成一条缝。他觉得这人特么的就是个笑话。
再后来,律师被叫进了审讯室。
大约凌晨两点,律师带着唐玲和小古出来,他神情轻松:“放心吧,没事——警方认定,小古这行为属于正当防卫,连民事赔偿都不用。”
听完这话,俞秋远松了一口气。一时间,他很有一步踏上前去,把唐玲抱紧在怀里的冲动。但还好,他不露声色地抑制住了。
小古这时候,喜极而泣,哭得像个孩子,眼泪哗哗直流。
俞秋远给律师使了个眼色,沉声说:“你开车送他回去,明天,你俩都带薪放假一天。”
那律师也累得不行。既然俞秋远发话,他当然就不再推辞,拉着小古,上车去了。
而饭局上的那些人,自知理亏,全都悄无声息地散去。哪怕其中还是有几个人觉得不服,也把头埋进夜色中,暂时夹起尾巴做人。
俞秋远冷着脸,看这些人一个个地走了,再回头,便见唐玲低着脑袋,站在警局院子——除去被路灯照耀,剩下的那一小方阴影里。
有什么东西,像过电一般穿过俞秋远心脏。俞秋远很响地倒抽了口气。
听到抽气声,唐玲抬起脸,瞧见俞秋远。她和他之间,仅有咫尺的距离,唐玲迈步,没走几下就到了俞秋远面前。
俞秋远很想顺水推舟,摸摸唐玲的脸。但犹豫之后,手还是放下了。他故作轻松道:“你还挺机灵,知道这种事不能敷衍马虎。你要是当时示弱,这群人就会变本加厉。他们敢拿捏你一次,就敢有第二次,第三次——”
“这些人,不把女性当人看惯了。仗着自己带个把儿,就觉得天生高人一等。有些女孩害怕,干脆附和他们以求自保,他们还真就觉得,天下女人都一样了。”
“末了,还要哭着诉说一下自己对母亲的爱。都从来不会觉得,这种行为有多么讽刺可笑。没皮没脸到一定境界,自恋得让人恶心。”
唐玲安安静静地看着俞秋远。那眼神,叫俞秋远终生难忘。
别过脸,唐玲自嘲地哼了一声:“这世界上,歧视别人又不犯法。一群老男人,背地里再怎么干恶心事,明天太阳一升,照在他们身上的,不还是灿烂夺目的光吗?”
“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是个男的。”唐玲表情厌恶地说
俞秋远心中一痛,眉头皱起来,能当场夹死一只苍蝇。
他身体力的暴力因子又开始作祟,可要去暴力谁呢?有些事,光靠愤怒一点也没用。
唐玲叹了一口气,神情开始没精打采:“做女人吃力不讨好,累得慌。你看,这世界就很不公平,男人可以变性成女的,反过来却不成立。”
“自己惹麻烦也就算了,大不了给自己安颗金刚心,自己扛。可今天连累了别人——觉得自己真没用。”
俞秋远还以为唐玲会哭,但从院子里其他照明物体上泻出来的光,只隐隐反射出了唐玲眼角的一丁点湿意。随后,它们便和夜风一起,隐匿在了空气里。
俞秋远用力抿着唇。现在他不管说什么,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唐玲站立着,沉默了一会儿,摆摆手:“算了,自怜自哀什么也改变不了。错的是这个世界,又不是我——再说,”她深吸一口气,笑容一点点重回脸上:“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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