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远抱着唐玲，在唐玲耳边轻笑：“是是是，唐经理，刚才是我小瞧你了。”     唐玲从俞秋远的怀里挣出来，回过头，拍拍俞秋远的脸蛋，调一戏他一：“这还差不多。”     俞秋远再次失笑。俯身凑上去，在唐玲唇上清晰明快地刻下一个吻。本以为这个吻会很甜，结果到口却意外苦涩。     唐玲的唇异常冰冷，身体也在微不可察地颤抖。     “唐玲？”俞秋远尾音扬起，夹着恐慌。     唐玲即刻掩饰住情绪，哈哈大笑：“走吧，吃宵夜去，你请客。”     她向前迈出一步，膝盖却打软，人也跟着往前栽去。还好俞秋远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唐玲抓住俞秋远的两条手臂，人跟着躲进俞秋远怀里。她的额头抵在俞秋远的胸膛上：“抱歉，我也控制不住。”     俞秋远的心就像被人拿刀拉了一道口子。     他打横抱起唐玲，让唐玲的脸侧在他的臂弯里。他抿唇看着唐玲脸部的线条轮廓，一双眼睛深得像无底洞。     让那个物业公司的经理打电话叫车，没一会儿，俞家的司机开着车到达商场门口。俞秋远抱着唐玲上了车。     一路上，俞秋远都没让唐玲挣脱他的怀抱。     两人到达一家酒店。     还是将唐玲抱着，坐电梯，上了楼。跟随着俞秋远的服务员将酒店最大一间套房的门打开，俞秋远沉默地走进去。门在他身后关上。     “这是哪儿？”怀里，唐玲问。     “我‘家’。”     俞秋远走进卧房，将唐玲小心地放到床一上一。他轻抚着唐玲的脸，手沿着轮廓，一圈又一圈：“唐玲，我俞秋远虽然姓俞，却是个没有家的人。”     “人在我这个位置上，看到的，很多事都已经超出了普通人所能认知的范畴。我并不能像普通人那样轻易地表达感情，暴露弱点。甚至享受亲情，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可我渴望和你组成一个家庭。”     “俞秋远。”唐玲正急着打算拒绝。     俞秋远的眼神却温柔地钉在她身上，让她满腔的话都飘散成烟。俞秋远说：“唐玲，我没有说要你和我结婚。你上次的话我听明白了——虽然也许不是非常理解，可我知道，这不是你想要的东西。我尊重你。”     “所以，不以结婚为前提，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我们恋爱吧——”     唐玲眼睛看着俞秋远，眨巴眨巴。     俞秋远吻上唐玲的眼睛。     唐玲把眼睛闭上。她嗓音颤抖地说：“那个时候，我很害怕。我让那些人去叫你——在最危险的时候，我意识到，我一个人搞不定这件事，你成了我唯一的希望。”     “后来，不知谁把你找来了。看到你出现的时候，我心里想，我终于得救了。我其实还没做好去死的准备。”     “可你护得了我一时，又如何保证护得了我一世？我实在讨厌去依赖你。”     “俞秋远，我唐玲现在，想要学会的就是怎样在没有你的环境里生存。我们可以在一起。可俞秋远你要明白，我可能永远不会把这颗心完整地交给你。”     “我已经厌烦了，在这样一个世界里，不能凭一己之力平等地活下去。”     俞秋远的唇离开唐玲的眼睛，唐玲将眼睛睁开，她的眼睛里映出俞秋远不解的神情。     但俞秋远很快敛去这种疑惑，他问：“我现在亲你，你还会害怕吗？”     唐玲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捧在心上，很安全。她笑着拉低俞秋远的头，自己支起身吻上去。这是她给俞秋远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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