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句“不可以”,仅存在于唐玲的脑子里。她虽然张大了嘴巴,但实际上并没有发出声音。
一种名为“痛彻心扉”的情绪正在将唐玲的身体撕裂。
俞秋远身子微微抬起,向后一靠。他目光警觉地洒向倪佳佳,就好像倪佳佳的唇上沾染了什么毒一品一。他身体紧绷,并不想让那唇和他有任何一点的靠近。
倪佳佳皱紧眉头,动作停下。
“俞大少,我倪佳佳哪点比不上她唐玲了?”倪佳佳再动作大幅地靠上去,看着俞秋远的眼睛,心有不甘。
俞秋远依旧和倪佳佳拉开了距离。他脸上,慢慢聚拢起阴霾。
倪佳佳“切”了一声。
收回自己的动作,倪佳佳懒懒地靠在秋千椅上,眼神无聊地向上一瞥:“俞大少,我倪佳佳也是个人,不是物件。你当真认为我没有感情吗?”
这句疑问却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一点回音。
倪佳佳眼珠子回转,看向俞秋远:“俞大少?”
俞秋远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地盯向不远处的一丛藤蔓。他脸仿佛见鬼了似地迅速转白。站起来,迈开长腿,俞秋远冲那丛藤蔓飞快地走了过去。
倪佳佳在俞秋远的身后惊慌地大叫:“是那群人来报复了吗!”
隔着铁栅栏,俞秋远走到唐玲面前。
唐玲原本想马上逃的,可不知怎么,脚就像被种在了水泥地里,抬也抬不起来。她浑身发抖,见到俞秋远以后更是连喉咙都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唐玲甚至忘记了呼吸。
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吧?为什么再次看见俞秋远时,所有的甜蜜都消失了——唐玲竟然本能地对他感觉到恐惧。
说好来捉j的,唐玲却觉得是自己被“捉”了。
搞毛!
俞秋远一拳捶在铁栅栏上。
“咣”的一声,震动空气。唐玲感觉好像是自己被俞秋远打了一下。她膝盖一下打软,就在俞秋远面前,跌坐在了地上。
风好凉啊,吹得她直发抖。
俞秋远转过身,匆匆离开。
唐玲眼神呆滞地看着自己周围的土地。石缝里长出了小花,在春天来到时,花骨朵就会盛放c吐蕊。蜜蜂会飞过来采摘蜂蜜,顺便播种,让更多的花在别的地方绽开。
有一些美好总是不畏艰险的。
身体一轻,唐玲感觉被人抱了起来。不用回头看,光是那人身上散发出的熟悉味道,就足以让唐玲流下眼泪。
她把脑袋埋进俞秋远的胸口,大声地哭了出来。
“俞秋远,我们的孩子没了。”满满当当压抑在心上的这句话,是唐玲自从经历了流产之痛后,见到俞秋远时,第一句想要冲他说的话。
她的心塞满了密密麻麻的委屈,它们像刺一样,在她的血管里流淌。时不时流过心脏,就冲破血管,在那里扎上一下。
唐玲这一秒才意识到,这件事对她来说,伤得有多深。
俞秋远把唐玲抱进了屋。
这间别墅唐玲从没有来过,俞秋远却单独给她准备了一个房间。他把唐玲抱进这个房间里,把她放在柔软的,皮质的沙发上。
俞秋远用手捧着唐玲的脸。
小心翼翼地看着唐玲,像是怕看得太用力,唐玲会消失一样。俞秋远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但突然,他撤回捧着唐玲的手,并且疾步后退。
俞秋远的声音像闷在一个什么东西里,他说:“唐玲,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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