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鲍四凤的事儿会不会牵连到你?要不,再去找找陈书记?”宫银蝉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对旁边打棋谱的丈夫说道。
“胡闹!什么年代了,还搞株连?”龙小年没有抬头,只是扶了扶老花镜,依然看着绞杀在一起的黑白双龙。他早年师从高人,在围棋一道着实下过苦功,那时的梦想就是能成为新一代的吴清源。谁知,后来阴差阳错的踏上了仕途,一路磕磕绊绊,居然也臻封疆。
“你唉”宫银蝉欲言又止,看着老头子叹了口气,转过身进了厨房。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他也不再盯着棋盘,心不在焉的扔掉棋子,摘下老花镜撰在手里走到阳台上。斜对角就是班长陈功成的家,这个时间他大概又在写毛笔字吧。
昨晚王江陵没有接自己的电话,两人相识三十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唉,都是老兄弟了,何以至此!何以至此?
今天上午,陈书记召集在家常委讨论干部问题,只要是他龙小年同意,王江陵就反对,而他反对谁,王江陵就力挺谁。搞得会都没法开下去,只得暂时搁置。事后,陈书记反复强调班子的团结,要实事求是,要一分为二。
龙小年想到这,冷笑一声。团结?既然都公开化了,你要战,那便战吧。
“老年,电话。”宫银蝉在二楼的书房喊道。
龙小年精神衰弱比较严重,家里一切有响的东西都被老伴儿把声音调低。所以人在一楼就听不到二楼的电话。
他叹了口气,喃喃说道,“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儿。往后,怕是没有好事儿喽。”
白开明吞枪自杀!更糟糕的是,死的地方太引人瞩目,龙城烈士陵园的纪念碑前!
天南省是革命老区,无数天南籍的烈士先贤为了争取民族解放与实现国家独立抛头颅洒热血,最后埋骨于此。后人为了纪念,同时也是为了祭奠这些有名或无名的英雄,修建了龙城烈士陵园。
白开明父亲的名字就刻在纪念碑上,他父亲牺牲于48年的龙城解放战,属于最普通的一名战士。
他是黄昏时分进到这里的,因为常来的缘故,管理员都认识他。赶上是饭点,还跟几个管理员喝了几杯酒,夸菜做的好,态度前所未有的亲近与和蔼,碰杯的时候,总是感慨自己对这里的同志关心不够,有了亏欠。
按规定,这里是不允许饮酒的。可陵园阴气重,天儿又冷,稍微喝点也不耽误事儿。
白开明是吃饭中途走的,也不让人送。大家都以为他该是回家了。毕竟是个躺着的比站着的人多的地方,又是大晚上,没人会愿意一直待在这里。
在屋子里,隐约间听到“呯”的一声脆响。还以为是有人放炮仗,担心把林木引燃,就打发老梁头去看看。结果,没一会儿,老梁头跑着回来了,鞋都跑丢一只。一进屋就“啊啊啊”的叫,连话也说不出来,还一个劲儿的冲门外指着,面色发青,跟见了鬼似的。
其他人看不明白,不过知道肯定是出事儿了,就一起全跑出去,到了外边,都吓傻了。
白开明在高大的纪念碑前直挺挺的跪着,头垂到胸前,双手耷拉着。在路灯的照射下,后脑勺上的脑浆迸裂的到处都是,血流了一地。
一个稍微清醒的人急忙打了报警电话。有名有姓有职务,110接到报警电话,不敢怠慢。一级报一级就报到了赵洪这里,他一边头疼一边请示龙小年。理论上,他的上级是王江陵,可他还在专案小组兼任副组长,直接请示龙小年也说的过去。老王那,算是得罪很了,能绕过就绕过吧。
龙小年听了,犹如一脚蹬空,眼前一黑,直接就坐到了地上,老伴儿吓得紧走几步,上前抱住他。等缓过一阵后,才在她的搀扶下,慢慢的坐到椅子上。好半天才睁开眼,茫然四顾。
其实,赵洪对白开明的死,有所预料,也采取过应对措施。
下午,耳朵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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