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点,翠府六楼的包房,西江厅。
“高千部?”任凯哑然失笑,望着老于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以他跟俞连达的交情,你这个新媳妇怕是要两头受气了。”
“这个我不担心,无非是东风压倒西风,或是西风压倒东风。都无所谓。我担心的是另有其人。”老于抿了一口酒,若有所指的看了看他。
任凯心中一动,目光闪烁,笑道,“温如玉找过你了?”
老于满脸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她提到了赵蔷。”
任凯眼睛眯了眯,不在意的打了个哈哈,问道,“女人就是喜欢疑神疑鬼,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老于没有笑,轻轻吁了口气,说道,“十七年了,已经过去十七年了。这么多年没人提起。我都以为自己忘记了。突然被人问到,说实话,有些吃惊。”
任凯呵呵一笑,说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该忘就忘了吧。”
老于苦笑一声,仰脖喝掉杯中酒,说道,“你呢?真的也忘记了吗?”
任凯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的说道,“早忘了。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老于长叹一声,说道,“她是有错,可错不至死。那时我们都还年少,天真的认为这世界除了黑就是白。唉,这么多年过去了,回头再想想,当年的事儿怕是别有隐情。”
任凯抬眼望了望窗外萧瑟的街道,幽幽的说道,“有隐情又如何?无论怎样,都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在场那多人都可以作证。唉,腊八粥摔得满地都是,都分不清脑子在哪儿。可惜了,满满的一盆粥,那是赵薇熬了一整晚才熬好的。”
老于“呕”的一声,差点吐出来。把眼前的一盘香闷牛腩推的老远,定了定神,才苦着脸说道,“不说了,再说下去就要做噩梦了。我提醒你,古往今来,因爱成恨的先例太多,千万不要重蹈覆辙。尤其是像她这种出身的,一旦反目,造成的后果是我们难以承受的。”
任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笑道,“嗯,我会注意的。”
这个话题一结束,两人明显觉得轻松许多。
“赵琳找你了吗?”老于突然想起一件事儿,随口就问了出来。
“没有。怎么?找到你头上了?”任凯笑着问道。
“嗯。是为廖三河的事儿。”老于也没藏着掖着,帮着两人倒满酒,说道,“能抬抬手吗?”
任凯想了想,说道,“也不用瞒你。这事儿的关键不在这里。我要硬拦着,怕是要得罪人。为了他们,不值当。如果你不是太为难,就不要插手。”
老于拿着酒杯,寻思了一会儿,缓缓的点点头,说道,“是冲廖德兴?”
任凯微微一笑,没有作声。
龙城府台二期,纪清河的家中。
几盘子真空包装的酱肉,一个炒豆芽,一个花生米,两瓶三十年老白汾。
“大洪哥,事情过去就算了。何必平白得罪人?再说,任凯都不说什么了,你还这么针对廖三河干嘛?他老子可不是吃素的,别看快退休了,手底下还是有些人脉的,成事儿不好说,但坏起事儿来,不要太简单。”纪清河大嘴巴一通说,却没有发现赵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少说这些屁话,你就说,是谁来让你当说客的?”赵洪红着眼珠子,少有的现出一丝醉态。
“这”纪清河看了他这副模样,再没脑子也知道捋到了虎须,诺诺的不敢再说下去。
“廖德兴?我他妈就是冲着他去的。”赵洪重重的一拍桌子,破口大骂,“老阉驴,上辈子缺了大德了,生了廖三河那个崽子,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坏事做尽。老子都要滚蛋了,还忌讳他妈个蛋。非的让廖家老三把牢底坐穿。”
“这大洪哥,廖德兴就要回家种白菜了,你跟他计较什么劲儿。我看”纪清河看出了赵洪的失态,一方面有些奇怪,另一方面也想劝劝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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