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看守所的会议室。
董永峰翘着二郎腿,一边介绍着情况,一边微微抖动着藏在桌下的右脚。
郭建军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淡淡的说道,“赵洪的事儿,先放一放。廖三河是怎么回事儿?”
董永峰看了看身边看守所的几位副职,略微迟疑了一下,陪着笑说道,“郭书记,事发突然。当时只有建亮同志在场,我觉得由他来汇报,比较合适。您看”
巩建亮不动声色的瞥了他一眼,低下头,摆明了不想掺和这种麻烦。
郭建军不置可否的拿起杯子抿了口茶,微笑着说道,“吴人与越人相恶,当其同舟而济,遇风,其相救也如左右手。永峰同志,你是中文系的研究生,来,帮着解释解释。”
董永峰尴尬的笑笑,脚也顾不上抖了,急忙说道,“郭书记教训的是,永峰浅薄了。”
说完咳嗽了几声,装作口干的样子,端起茶杯,连连喝了几大口。
郭建军也不催促,目光挨个在几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巩建亮脸上。
“廖三河自从进来就没消停过。毒瘾又大,每隔一段时间发作一次。搞得没人愿意与他同监。再加上身份有些特殊,所以平时都是一个人住。”董永峰稍加回忆,接着说道,“出事的前一天,他犯了毒瘾,狂性大发,有自残的倾向。为了安全起见,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同监。结果他半夜差点把人家掐死。闹腾了好一阵儿,无奈之下关了禁闭。大概天快亮的时候,负责打扫监舍的一个犯人发现他有些异常,急忙报告给正在值班的建亮同志。等医务人员赶到,已经。大体情况就是这些。”
郭建军点点头,伸出手指在桌上慢慢敲击了几下,问道,“那个同监舍的基本情况,你们掌握了没有?”
董永峰犹豫了一下,不自觉的看了看斜对角的郝平原,说道,“那人姓句,很少见的一个姓。因为盗窃判了两年,不过因为羁押超期,剩余刑期不足半年,便留在这里。”
郝平原干咳一声,接过话头,说道,“这个句磊的案子是我经手的。他爹是个老赌棍,不怎么成器。还有个瞎眼老娘,全靠他养活,一直跟着邝援朝。没有其他太复杂的社会关系。”
郭建军眯着眼睛,看了看巩建亮,说道,“建亮,你讲几句。”
巩建亮愣了愣,急忙说道,“是。郭书记。每个监舍都有监控。根据调取的监控分析,确实属于意外事件。根本原因还是廖三河的毒瘾。至于他吞掉的其实不是钉子,是监舍铁窗上脱落的铁锈。这些都有据可查。不过,这次事故中确实存在看守人员麻痹大意,玩忽职守的问题。有关整改情况,我们正在着手落实。”
郭建军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又思忖片刻,才缓缓说道,“前段时间,牛洪宇的死已经搞的满城风雨,老百姓说什么的都有。居然还不能引起你们足够的重视。这才几天,廖三河又出事儿了。你们中的一些人可能已经收到消息,市人大的廖德兴主任因为这件事儿,突发心梗离世了。所以,这件事儿不是轻描淡写的聊几句,不轻不重的打几板子就能过去的。事情既然查清楚,接下来就是处理人了。在座的总归是要有人挨刀的。”
最后一句说出来软绵绵的,可就像化骨绵掌一样,已经把几人震的面色如土,筋骨皆碎。
郭建军的阴柔,龙城但凡有点职务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尤其是涉及龙小年的风流韵事,可正因如此,才显得他更为可怕。
一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在乎的人,谁敢直缨其锋?要是让这么个人惦记上,怕是凶多吉少。
郭建军用杯子轻轻顿了顿桌面,笑道,“廖三河的事儿说完。再说说赵洪。建亮,还是你来说。”
巩建亮暗自叫苦,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赵洪的情况,有些特殊。他只是暂时羁押在这里,有关他的一切都是省里市里组成的联合专案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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