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寻,你行吗?”海芋有些担心地,她总觉得老巫婆的身体会将千寻纤瘦的身板给压垮。
“快去吧。”千寻催促着,到这份上了,不行也得行了。
海芋这才撒着腿往前跑,还不时地回头张望。
千寻感觉背上的重量越来越沉,不过走上百来米,腿上就像灌了铅似的,半高跟的鞋子因为重力压迫,总是撇脚,好几次差点歪倒,幸好扶住了旁边的车子,才不至于将背上的人甩出去。
鞋子歪脚的次数多,就索性将鞋子蹬了,光脚而行。
车堵得太久,许多人已经从车里钻了出来,站在车与车之间的缝隙里张望。
“请让一让,麻烦让一让。”她叫嚷着,大颗的汗珠从额上掉下来,有的,滴落在眉睫上,模糊了视线,只能使劲地眨着眼睛。
千寻感觉到很累,喘着粗气,走着的双腿和拖着纪夫人的双臂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背像是要被压断,可是,只能坚持着。她将前面的路分割成小段的距离,以五十步为单位在心里默数着,每走过一个单位的距离就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快了,马上就到了。
好不容易下了桥,只要越过栏杆,就可以抵达海芋招手的位置。
可能因为这地方堵车,的士司机听到了电台交通频道的路况提醒,大多绕道而行,海芋好不容易才拦到一辆,她对司机说,“师傅,不好意思,麻烦你能稍等一下吗?我这里有个病人还在桥上,桥上堵车,这会已经背过来了,只要等一小会,一小会就好了。”
司机是个四十开外的大汉,倒是好心,下了车,与她一起合力同千寻将纪夫人从栏杆那头接了过来。
千寻坐上车,长喘了一口气后道,“谢谢你,师傅,麻烦您快一点。”
口干得厉害,说出的话不像是自己的声音,两条腿酸得直打颤,背人走这么远的一段路,果真是个苦力活,还不一定讨好。
司机笑道,“姑娘你甭跟我客气,现在啊,难得遇上一个你这么孝顺的年轻人,咱是爷们,能见死不救吗?这位老太太看来是有福气之人。”
千寻挤出一丝苦笑,海芋在心里冷哼,就怕这老巫婆没那福气享受千寻的好。
到了医院,救护人员早已等在那里。
司机是个热心肠,一直帮忙将纪夫人送到急诊室后才离开。
看着关掉的门和门上亮着的急救灯,海芋有些虚脱地靠在墙上,“千寻,你说,老巫婆会不会就这么地挂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千寻虚软地坐在外面等候的椅子上,“别乱说话,不关你的事,也不会有事的。”
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底,只是觉得以纪夫人顽强固执的个性,不应该是一个一击便倒的女人。
纪家兄弟俩赶过来的时候,急救室的门仍旧凝重的关着。
“你来了。”她朝他抬起头。
纪君阳一眼就看到千寻光裸的脚,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你脚怎么回事?”
“老天!”纪君翔跟着惊叫了一声。
海芋刚才一直在恐慌之中,没有注意到这么多,这会一提醒,也不禁吓了一跳。那本来应该是白洁的脚丫子,此刻灰尘仆仆,磨出了血迹,不由说了一句,“刚才渡江桥上堵车,是千寻背你妈下桥的。”
“你这傻丫头。”纪君阳是心疼得感叹,忙招来护士给她包扎。
“我没事。”不过是些皮肉之苦罢了,“你还是先去看看你妈怎么样了。”
正逢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所有的人目光均紧张地拢了过去。
“医生,我妈怎么样?”两兄弟异口同声地问。
千寻看得出来,纪君阳表面上云淡风轻的模样,其实很紧张他母亲。
医生长吁了一口气,摘下白口罩,“如果再晚送几分钟,可就没这么幸运了,病人很快就可以苏醒,你们可以放心了。只是以后要注意点,不要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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