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挂着笑,好像昨天的那些不愉快的事不曾发生一样。
她看着千寻坐的位置,是雅楠曾经最爱的位置,上面的布艺都是她亲手挑选的,她说,在那个位置,能第一时间看到君阳的车子开进来。
当时觉得她傻乎乎得可爱,如今想来,却是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百味陈杂啊。
看守所里雅楠痛哭流涕,说因为阻止不了父亲,内心深深地愧疚,所以才在这些年加倍地对她这个老太婆好,视作亲妈。
对她好啊,真对她好,会要她这个亲妈的命吗?
虚情假意,原来全都是假的,假的啊,假得她的心绞钻痛。
原来自己疼错了人,视如己出不过是个大笑话。
所有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吧,看他们此刻笑得多欢畅,一个个狰狞得张狂,笑得放肆,刺耳的声音不停地钻进她的耳朵里。
“吃饭咯。”纪君阳在餐厅里吆喝着。
安安从千寻的怀里跳下来,拉了拉纪夫人的手,“奶奶,一起去吃饭啦。”
纪夫人怔了怔,再看几个人自然平和的脸,她刚才这是怎么了?
幻觉,还是魔障了?
举手揉了揉额,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奶奶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纪夫人轻轻吁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奶奶没有不舒服,走吧,一起去吃饭。”
老太太特意看了一眼身边的千寻,倒真的如顾医生所说的那样,温温和和地,笑容很干净,迎着她的目光也不躲不闪。
怎么一夜之间,自个眼光都变了。
果真是魔障了吧。
可是,当走到餐厅坐下,看着纪君阳身系围裙,一股莫名的火气又在心里头翻涌。
“你是个干大事的男人,厨房这点小事,本就是女人和佣人的事,你瞎凑合什么。”
“都什么年代,您还有这思想。”纪君阳不以为意地。
千寻却是听出些味来,这老太太是话里藏着绵针,故意说给她听的呢。这感觉,怎么像是走进了民国时期的大宅门,女子进门,就得给丈夫洗衣做饭端洗脚水,然后婆婆训什么话,不管对的错的,都得受着。
不过,这话里,似乎还透着另一种讯息啊
老太太瞪着眼,“不然你娶个老婆干什么啊,当花瓶啊,摆在家里像菩萨一样供着。”
“妈,好像我们几个,长这么大,也没吃过几回您亲手做的饭菜吧。”纪君翔冒着讨打的危险顶了一句。
“你”老太太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抡着筷子想敲打他的头,但到底是举在半空里,讪讪地落了回来。
千寻闷着头低低地笑。
纪夫人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千寻抬起眼睛,“纪夫人,您刚才那些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您已经勉强接受了我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我可没说,你要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就你这德性,还差得远。”纪夫人嘴上依旧硬着。
千寻也不恼,笑得狡黠,“明白。”
末了,纪夫人又不忘提醒一句,“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千寻道,“放心吧,只要您多点耐心,不在今年,就在明年,一定会让您看到的。”
纪君灵睁着好奇的目光,“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千寻笑道,“既是哑谜,自然是不能说破的东西,因为佛曰,不可说。”
这是她与老太太之间的秘密协议,只要老太太还认就行,其实也是她想做的一件事,但是某个人不会同意,所以,只能悄悄进行。
“哥,难道你就不好奇?”纪君灵自知从千寻的嘴里套不出什么来,于是将目标转移,期待从这个当事人最亲密的人口中探听到一点什么。
但显然,纪君阳也回答不了她。不是他不好奇,是他好奇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直觉里,他相信,那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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