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还要花钱给你买个南蛮子!”
住校回家的二姐也劝杨籽去上学。
“你现在胆子也大了,敢反抗了。一个人打倒了两个,也算报仇雪恨了。你就去上学吧!你还怕啥。应该没有人敢欺负你了呀。”
“不行!我仇还没报完。我一想起上学被欺负的情景,我就想杀了他们。至少他们还没给俺下跪。”
“你可以去学校,边上学边报仇呀!你在家里也见不到你的仇人呀?”
“不行!我的功夫还没练好,怕打不过他们!我要去少林寺练个十年八年。回来后踏平牛屋学校!一把火烧了它!”
杨籽就像野生的黄骨鱼,身上有了尖刺。
杨籽的话传到母亲的耳朵里。母亲有种隐隐的担心和惊恐。
私奔的青年先后回了村子,带走的“城里”的姑娘,都挺着大肚子。男青年把挺着大肚子的女友,还回了娘家。
娘家人陪着笑脸送回来了。赔偿了先前砸烂的东西。张罗着找媒人补媒,马上举行婚礼。不但不要彩礼钱,还倒贴了很多陪嫁的东西。
有个别倔强的家长,誓死断绝父女c母女关系。但是男方也不理会,婚礼照常举行。
孩子出生后,两家也摒弃前嫌,成了亲热的儿女亲家。
村长真有先见之明,村里不停地喝喜酒c“吃大桌”。父亲和一个同村的大爷,作为厨师,义务帮忙;每每忙碌三天,事主家送几瓶酒,一些肉菜过来。
母亲或者两个姐姐吃大桌,吃掉了杨籽的很多只羊钱。杨籽有些心疼,那本来应该是杨籽去少林寺当和尚的盘缠。
杨籽不去吃大桌,虽然父亲也想带杨籽去,或者事主来拉杨籽;杨籽很清高的不去。宁愿在家,吃韭菜鸡蛋水饺。
隔壁的那个农场,也不种粮食了。建起了一个更大的窑厂。把整垧整垧的大田地,挖土烧砖。
整个县城的农田,突然间到处高耸着砖窑烟囱。农村的生活越来越好,很多人家买上了彩电c摩托车。
杨籽家后的窑厂,利用的是马上沉陷的土地;取土烧砖,可以理解。不烧砖也会塌进湖里。
但是把大面积不会采煤塌陷c已长出麦苗的田地,挖土烧砖;父亲那些喜爱农田的农民想不通了。甚至无比痛心地说:
“这些当官的,尽干断子绝孙的事!好好的地都挖来烧砖以后哪还有地种庄稼他们拿钱买屎吃?”
不久,屎真的有人买了。
一个搬迁了的行政村,花巨资在新村里推广新科技——“沼气池”。可以用沼气点灯做饭。为了节省煤炭c电力等自然资源。
乡c县c市各级领导,下来考察,给予了“科技模范村”等很多奖项c头衔。广播电视也整天宣讲c称赞。引得其它搬迁的新村,纷纷效仿。
但是,很快出现了问题:搬迁的新村,不能饲养家畜,光靠城镇化的家庭冲进化粪池里的那点人拉的粪水,不够沼气池的能量。
那些“科技沼气村”的人,就跑到杨籽这些农村家庭拿钱买粪。
杨籽听说大粪c狗屎等可以卖钱,换来去少林寺的路费。就学着村里那个被改造的孤苦伶仃的老地主——八爷;大清早背着粪箕子,拿着粪耙子,去野地里拾粪。
八爷念过黄埔军校,参加过国民党军队,打过小日本鬼子。杨籽喜欢听他讲述自己未曾谋面c早逝的c也曾经是国民党侦查连长的爷爷,痛宰小日本侵略者的事迹。
杨籽路过爷爷孤零零的坟头,肃然起敬。
父亲不给杨籽卖拾来的粪;留着给自家的庄稼施肥。村里的人也不卖自家的粪肥。
那些“城里人”,真的是拿着钱,屎也买不到。
投资几百万的沼气工程,噶然作废。
杨籽也觉得那些“当官的”,比自己还任性。
在城市化管理的搬迁新村,推广沼气简直就是掰着腚沟子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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