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嬴朕上前数步。
嬴婴望着他坚毅的面庞,有些期待,苍老的目光偶有挣扎,他自小知晓身世,少年时因为父亲的缘故甚至想过报复,不知多少次得罪皇伯父,却仅仅受到惩罚,然后送至大兄府上。
大兄府上有最好的先生,甚至偶尔会得到大兄和皇伯父的指教。
心智渐启,明辨是非后,他虽然明面上依旧怨憎,但心里早就释怀,而最后的丁点隔阂,也在那次变故后消散无踪。
那次之后,他和皇伯父冰释前嫌,从此,皇伯父他敬若父亲,大兄他敬佩更甚。
而那次变故发生在嬴朕十岁,正是他沉睡之后。
“堂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这大陆上,最了解我的人,除了父皇和兄长,想来就是你,毕竟我们在兄长的府邸上生活过三年。”嬴朕站在他的面前,四目相对。
嬴婴原本坚定的心思,开始有些动摇。
那三年时间,皇伯父和皇伯母忙着兼并天下,无暇照顾年幼的荷华,而那些奴仆又看不住‘少年智如妖’的九公子,就将他送到大兄的府邸,由大兄和自己照顾。
三年时光虽然短暂,却足以明白一个少年老成者的心性。
“那时的你,虽然年幼,心性却早就定性,凡事都有自己的主见,整日跟在大兄的身边,寸步不离,偶尔还帮助大兄处理政务。”嬴婴好似被嬴朕的三言两语,带入了往事的回忆中。
“你关不住我的,我有太多混不吝的方式让你放我走,你知道的,尤其是你现在离我仅有一步之遥。”嬴朕望着嬴婴的眼神有些愧疚:“但是这个办法我不会去用!”
嬴婴察觉到他的异样,毕竟两人站的很近,彼此的表情都是纤毫毕现:“你看出来了?”
嬴朕点头,低沉道:“是寒氏,还是项氏?”此刻的他锋芒毕露,犹如是远古荒兽,这世上能让他如此动容的,嬴婴恰巧就在其中。
“都百年了,你不说我都有些遗忘了,更何况有大兄当年遗留下的护卫保护,有没有修为,并不重要。”人生期颐,很多能看开的,能看淡的,嬴婴早就释然,不能的,也是他不愿意释怀。
“是寒氏?”嬴朕询问,项氏堂皇狠厉,寒氏阴诡虚伪,堂兄若是栽在项氏手上,就不是修为被废,而是命丧黄泉。
若不是在咸池遇到嬴婴,嬴朕会一直相信寒氏史家的记载,项籍屠城纵火,杀害公子婴。
“是寒邦!”嬴婴释怀,但是每每思及这个名字依旧咬牙切齿。
嬴朕紧握拳头,说道:“又是寒氏,早晚我会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他双目猩红,有些心疼堂兄。
嬴婴说道:“这些小伤,和那些为了嬴氏基业献身的老秦人相比,何足道哉!”他双手抓住嬴朕的肩膀,手上的劲力很松,没有当年的浑厚有力:“嬴氏现在式微,你就待在咸池不好吗?”
“这个,弟委实不能答应,望堂兄理解,不过放心,我比谁都在乎自己的生命,绝不会去冒险。”嬴朕说道。
“唉!”嬴婴叹息,良久道:“果然真的很像大兄,当初我也曾劝他向皇伯父低头!”
“怪不得,当年皇伯父说,你和大兄最像他!”往事并不如烟,重见故人总是在不经意间勾起回忆,嬴婴无奈的摆手道:“你走吧!”
“谢过堂兄!”嬴朕拱手拜谢。
拜谢完,嬴朕并没有转身而去,而是小声道:“我有些事情,想单独给你说。”
嬴婴会意,挥手撤去手下。
嬴朕见周围的黑影退去,说道:“若以后,弟能够再为嬴氏打下一片江山,堂兄可愿帮我?”
“我已年过期颐,更是残废之人,能帮助你的有限!”嬴婴有些失落。
“堂兄不必妄自菲薄,若不是当初嬴氏缺乏王佐c将帅,以兄长之能必能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至于修为,无论你愿不愿意帮弟,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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