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禹问道:“你怎么忽然想起说这个来了?”
雷朋吃着牛肉,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你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王局长辞职不干了!”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
“要说还是王局长老奸巨猾,压根就没和日本人打招呼,昨天晚上在办公桌抽屉里留下一封辞职信,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他家人呢?”
“几天前,说是妻儿老小去北平游故宫,现在这么一看,鬼才知道到底去了哪儿!”
姜新禹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他是早有准备。”
“不光是家人安排好了,房子也一早抵押给了满洲银行,瞧人家这手段,没有任何损失,全身而退!佩服吧?”
姜新禹心里清楚,王局长走的如此突然,是担心日本人不同意他辞职,毕竟红桥警察局局长的一言一行,会起到示范作用。
雷朋喝了一口酒,说道:“还有,巫瘸子把秋月楼卖给了袁文魁,前两天也走了,据说是去了南洋!”
“就因为有几个人走了,你就认为日本人要完了?”
“新禹,我觉得咱们也别傻乎乎替日本人卖命了,该学学这些聪明人,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啥后路?”
雷朋皱了皱眉,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国军在南边打了好几个大胜仗,就连共军也开始主动出击,日本本土连续遭到美军飞机轰炸,听说天皇都差点翘辫子了”
姜新禹轻轻拍了拍桌子,说道:“嗳嗳嗳,差不多得了,别满嘴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切!你呀不知道说你点啥好!”雷朋郁闷的干了一杯酒。
即使两个人的关系不错,姜新禹也不敢轻易相信,雷朋说的这些话究竟是发自肺腑,还是有人授意来试探自己。
做一名潜伏的特工就是这样,不仅要防备敌人,就连知近的亲人朋友也要防备!
“雷朋,这些话跟我说一说也就算了,要是传到皇军耳朵里,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我傻呀我唉,我是担心真要有一天,国军打回来,还能轻饶了咱们?说不定都拉到菜市口,站成一排,突突突了!”
姜新禹笑道:“突突突是啥,摩托车啊?”
“机枪扫射啊。”雷朋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忧心忡忡的说道。
姜新禹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就打回来,国军年年都说要反攻,结果呢,差点被皇军撵出中国,成流亡政府了。”
“今时不同往日”雷朋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
“行了,聊点别的吧!”姜新禹喝了一口酒,说道:“商报那位韩记者被打的事,处理完了吗?”
“袁文魁派人去医院送了一笔钱,刘黑亲自登门赔礼道歉,陈记者也就不追究了。”
“刘黑到底为啥打陈记者?”
“刘黑在宝局赌钱作弊,当场被人揭穿,他可能是觉得很没面子,就把牌桌子掀了,偏巧这件事被陈记者知道了,于是写了一篇报道,标题是什么匪性难改啥的,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让人揍了个半死。”
姜新禹叹道:“袁部队最近确实闹的有点不像话”
雷朋冷笑道:“什么袁部队,就是一群土匪!我他吗以前觉得自己够坏了,跟他们比起来,我简直就是活菩萨!”
“他们也蹦跶不了几天,警察局正在和驻屯军司令部协调,希望把袁部队调到城外驻扎,不然堰津城鸡犬不宁。”
“哦”姜新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宪兵队队部。
服部彦雄在擦拭着自己的军刀,对袁文魁说道:“袁部队的人到处惹是生非,警察局意见很大,他们的警力有限,每天忙着处理这些事,也不用干别的了。”
袁文魁躬身说道:“少佐,军纪方面,我也在极力约束他们,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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