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再一次打开。
这一次走出来的不是一个护士,而是几个医护人员,为首的正是主刀医生。
向暖努力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嘴唇,生怕从那吐出电视里经常听到的那句话。
“人暂时从阎王爷那抢回来了。但能不能度过危险期,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在此时此刻的情况下,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至少他还活着!
向暖背贴着墙,喜极而泣。无论如何,至少他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病人已经转移到重症监护病房了。你们可以去看看他。对了,你是向暖吧?“
向暖一愣,然后举起手。“我是。“
“他在完全失去意识前曾喊过你的名字。对他说,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求生的意志。你可以换了无菌服,进去跟他说说话。”
向暖又愣了愣,才小声地应了。
他在失去意识前喊了她的名字?是有什么话想跟她说吗?
向暖跟着护士去做了消毒,换了衣服,然后被送进了重症监护病房。
“嘀嘀嘀”的声音规律地响着。
若是在平时,这声音就是噪音。但此时此刻,它无疑是天籁。
那是生命的体征。
向暖在门后呆呆地站着,隔着一段距离看着那个淹没在白色被单下的身体。
牧野的身材较一般男人还要高大,但此时此刻,她却觉得他好像一下子变小了,也脆弱了。
向暖抬起有些虚软的腿,慢慢地走到床边,直到伸手就能触碰到他。
他的脸不知道被什么凶器给划伤了,留下一道细长的伤痕。虽然血迹已经干涸,但依旧触目惊心。
他的嘴唇因为失血而变得灰暗干裂,仿佛久旱之后的大地,急需要水分和养分。
向暖忍不住抬起手,轻轻碰了碰他干裂的嘴唇,但也不敢停留太久,怕弄疼了他。她的视线沿着他坚毅的下巴往下,想看看他胸口的伤,却让被单挡住了去路。她想要拉开来看看,又怕这是不被允许的,到底还是没敢乱动。
医生让她多跟他说说话,可向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此刻她的脑子都是空白的,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几次动了动嘴唇,可最后还是继续沉默着。
其实,向暖最想做的是抱抱他,然后告诉他:以前都是你照顾我。这次,换我来照顾你吧。
可是她不敢动,只能像个石像一般立在床边。许久之后,她才小声地说:“你一定要挺过来,否则我就让别的男人睡你的女人打你的孩子花你的钱,听到没有?”
话音落下,她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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