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前,笑容油腻看着很不舒服。他的左手边角落里有一个红丝绒礼盒,礼盒上系着一个红色蝴蝶结。
许乘月一直在寻找那篇新闻稿中出现的办公室,他需要知道那个红丝绒盒子究竟属于谁,跟他记忆中的那个盒子是同一个吗那张图片上江洋所在的地方,身后是个朝南的窗户,桌子上摆了一台显微镜,看起来是个装饰用的模型,并非真的。桌子左侧一米处就是墙壁,墙上挂了一个时钟,当时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刚好可以看见下落的太阳。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现在刚好三点整。那篇新闻采访的日期是五月份,现在九月,算起来,再过十几分钟,太阳就会升到同样的高度了。
同一个房间,装饰可能会变,窗帘也许会换,就连门和窗户,都可能再一天内变成另外模样。
但位置是不会变的,太阳的高度永远一样,投射的阴影不曾改变。
走到三楼时,他推开一扇半掩着门,墙上挂着一副字,地上铺上了红地毯,桌子中间放着几本翻开的书。
抬起头,看见窗边升起的太阳,冲出阴天的云层,光芒四射。和新闻稿图片中的太阳合二为一。
但很快他就感受到巨大的压迫感
这间虚掩的办公室里有人
环顾四周,他的正对面,一个人背对着自己坐在宽大的椅子上,逆光下几乎被阴影完全掩盖。
“这间办公室是江洋的。”她转动椅子正对着许乘月,从书柜上抽下一本书,书名是人工脑神经对帕金森患者的治疗作用。
“我们又见面了,许教授。”林想容看起来依然温婉端庄,她把长发发梢烫卷,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裤衬衣和一双黑色平底鞋。
她微笑着看向他,就像在见一个认识多年的好友。
“林小姐。”许乘月礼貌性地打了招呼,右手颤抖着打开手机录音,后背被汗水浸湿,故作镇静地站在她对面“您有见到一个长发戴黑口罩的女学生吗”
“你说邱露啊。”她轻松地旋转着椅子,双手搭在扶手上,几秒后轻轻抬起头,眼神穿过许乘月的肩膀,投向他身后。
“她就站在你身后啊。”
恐惧感莫名侵入全身,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林想容指了指他身后的门,才下意识地转身后退。
戴着黑口罩的女孩站在他面前,眼神充满杀意。她伸出双手推了一把许乘月,毫不迟疑砰地一声关上门。
他冲上去手肘撑着墙壁,用尽全力转动门把手,可惜门外传来上锁的声音。后退几步,大力踹着门把手,望着纹丝不动的铁门近乎绝望。
“你到底要干什么”许乘月压低声音,转身贴近办公桌,双眼发红地质问着林想容。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林想容站起来,靠近他胸口,从容地从他口袋里拿出正在录音的手机。
“在录音吗录音没用的,两个小时后,我会帮你删掉。”她的眼睛笑起来像天上的弯月,
拿着许乘月的手机挥了挥,又放回他口袋里。
“我只是想和你单独碰个面而已,毕竟我们以前关系不错。”
“以前”
“对啊,你做手术之前。那时候你可没忘记我呢。”她轻轻一跃,坐在办公桌上,恶作剧般地掐了下许乘月的脸。
立马被他皱着眉甩开。
“王坤已经跟我们坦白了。”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故意欺骗她说“他和江洋进入别墅的时候其他人就已经死亡了,他杀害了江洋,邱露杀掉了另外三个人。”
他想知道林想容会有怎样的反应,如果这些事跟她有关,她大概会恐惧,害怕,矢口否认
但现实令他失望了。
“他没坦白。”林想容事不关己地笑着“不过你的推断是对的,我也不怕你知道。你肯定在想,邱露为什么要去杀掉他们吧”
“是,我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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