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这几人一般,不清楚状况的底层虾米的话,那阮琨宁就一起干掉。
倘若来的是武力值爆表的boss级别人物?,并且能戳穿她的话……阮琨宁低头?看看自己身下的骏马——应该能跑掉的吧?
仔细想一想,也没什么可?怕的啊。
在心底想了想两种可?能,阮琨宁放下心来。
可?惜,事实证明,她还是放心的太早了。
来人的武力值很高,但还在她能够应付的范围之内。
真正叫她担心的人,来人是知?晓她身份的。
——作为永宁侯府之女,明沁公主的那个身份。
事情?的发展,比阮琨宁之前想象过的最糟糕的情?况,还要糟糕一点。
那几人对于阮琨宁此刻起伏不定的心绪一无所知?,只是微微迎上去,以示礼遇:“却不想在此处见?到世子,委实是有缘。”
段南修一身玄衣,腰间却束了红色腰带,端肃严整之间也掺了几分明朗,英俊的面容上含了笑,却是看向阮琨宁的。
他似乎有点漫不经心,语气中带着?上扬的笑意?:“不敢当,”段南修似乎别有深意?的道?:“在这里见?到这一位,才?真的是有缘呢。”
阮琨宁一颗心跳的几乎要飞出嗓子眼?,却还是强自按住,等着?段南修最后的表态。
她道?:“确实是有缘。”
段南修眯着?眼?,定定的看她几眼?,又转向那几人,道?:“你们这是……往哪儿去?”
那男子一面看了看天?空确定时辰,一面回他:“回世子的话,正往山下去,与方大人会和呐。”
他们说的倒是融洽,阮琨宁的心却是渐渐地沉了下去。
不管小燕娘在这波前朝余孽中处于什么位置,只看他的身份,便知?不会简单才?是,既如此,关于他的一切,保密级别也应是很高。
可?此刻,阮琨宁只看这几人却毫不避讳的同段南修说了一行?人的目的,便知?道?段南修在这其间必然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
至少——他已经完全的取得了他们的新任。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愿意?去帮助自己?
阮琨宁悄无声息的握紧了手中的马鞭,暗暗思忖应该如何下手,却听段南修道?:“我也是要下山去,倒是可?与你们同路。”
阮琨宁心念一动,禁不住抬起眼?去看他。
段南修的目光也正落在她面上,笑吟吟的一抖缰绳,到了她近前,慢悠悠的道?:“行?不行?呀,殿下?”
阮琨宁静静看他几眼?,终于道?:“自无不可?。”
段南修无声的笑了笑,却忽的面色微沉,马鞭一指前方,道?:“有人过来了!”
那几人正与那二人面对,闻言便是一惊,当即便调转马头?,往身后看了过去——空空荡荡,并无半丝人影。
他们心头?升起了几分疑惑,以及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惶恐,下意?识的回身看向段南修。
那来自于他们经过刻意?训练的感觉,以及对于危险与生俱来的警惕。
可?惜,太晚了。
一道?寒光毫不留情?,径直划开了他们的喉咙,带起了几朵血色的花,随即侵染到山道?的黄土中,变成一片浑浊的暗红。
阮琨宁将手中的长剑扔给段南修,微微颔首,道?:“多?谢。”
段南修接了剑,却定定看她一会儿,忽的笑道?:“殿下的剑法?当真出色,在下拜服。”
阮琨宁却不接他这一茬,而是再度道?:“多?谢世子。”
段南修却也不接她的话,而是淡淡的瞧瞧那几人尸身,道?:“心肠也足够硬。”
阮琨宁微微一笑,道?:“所以我活下来了。”
段南修收起剑,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意?:“说的也是。”
阮琨宁调转马头?,道?:“世子难道?不担心吗?”
段南修淡淡看她一眼?,道?:“殿下这话,却不知?应该从何说起了。”
阮琨宁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万一,我去跟陛下告发,平南王府与前朝余孽有联系,你待如何?”
段南修眼?睫缓缓一眨,静静看她一会儿,忽的叹道?:“我对你有意?,于心不忍,才?冒险相助,你若当真无情?。”
他一抖缰绳,也不看她,便自顾自向前去了:“我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