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清今天很得意,不复以往睡到日上三竿,很早就醒了——一想到终于可以除掉郑无双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了,她就激动得睡不着。到最后,她甚至一直睁着眼,望着窗外的一角天空明色,直到天色渐明。
她昨晚早早就拉着郑淮就寝了,烛泪金花静静燃,被滚汗滴红浪翻。今晨天还没有亮,郑淮就感觉身边柔若无骨的小手不停在他身上撩拨。“老爷快醒醒呀”
“什么事?”郑淮有点不耐烦的哼哼,他翻了一个身,将苏秀清的手臂压在身下。苏秀清顺势搂住他,用身体带着他摇晃着,床板轻轻晃动,“妾身昨晚做了一个梦呢”
“一个梦而已,”郑淮咕哝着,“不要来烦我。”
“不是啊”女人锲而不舍,“那梦里有文曲驾着白鹿下凡来”
“别烦”郑淮突然一骨碌爬起来,鼓着眼睛问,“什么?!你说有文曲白鹿吗?!”
郑淮一向有点迷信,出门也要看看黄历,虽不说一定遵循,但也是有点忌讳。读书赶考的时候,更是日日拜文曲星,请白鹿上家,给他带来好运气。当初她就是凭着这一点,整死了这么想着,她的嘴唇勾起一抹笑,像是蛊惑一般道,“是啊,文曲说我们府有邪祟,这才使府里渐渐没落许多就连老爷不得高中,也是受牵连的呢”
“果真如此!”郑淮坐起来,抑郁难平,他就说他为什么屡次赶考不中,早就怀疑是有什么邪祟,对了郑淮脑中灵光一闪,抓住苏秀清的手急切问道,“你梦见文曲在哪里?!”
见郑淮丝毫不怀疑,一步步进了自己的圈套,苏秀清心里暗暗叫好,她就知道郑淮的脾性,骄矜自大,什么事都不会想到是自己的错,反而处处算到别人的身上。要是他知道阻碍自己中举之路的是那个小贱人那她也就离死不远了!
按下眼里的狠厉,苏秀清故作沉思,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儿,郑淮在那边等的都不耐烦了,拿起衣服就穿,“你倒是快点,自古文曲托梦都会下凡间的,所站之处就是有邪秽的地方,只要把这个邪祟一除掉,我郑淮就紫气东来了。”
“是呀,”苏秀清随声附和道,她也跟着穿好衣服,腰肢一扭,蹲下去伺候着郑淮穿靴子,恍然想起来,“哎呀,妾身想起来了就在后院,那白鹿是一路走到后院来着。”
“走吧,”郑淮抬脚便走,到外面扯着嗓子吆喝,“大安小安呢?带几个人跟着老爷一起除邪祟去!”
苏秀清跟在他的身后,眸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一路走过去,越走越破败,郑淮的眉头皱的很紧,他许久没有到后院来看过了,这里是郑府最深处,十分偏僻,当初薄氏带来的嫁妆里有一块很大的地契,他就花钱往前面修,把郑府扩建的十分大,这后面也几乎忘得差不多了。近十年没见,怎么破败衰落成了这个样子?他张嘴就想呵斥苏秀清,连个家也不会管,是做什么吃的?!
“老爷,这后面呀,又破又旧,”苏秀清察言观色,知道郑淮不高兴了,赶紧道,“我们府里最近银子有点不够用,现在也是无暇顾及最里面的洒扫,人手不够啊,不然,这又是一大笔银子,妾身也为难的紧啊。再说了,妾身什么都是想着老爷,花钱上老爷都是头一份,这钱都用来给老爷买云轩阁的纸去了。”
听到是给自己用,郑淮眉间这才舒展了一丝,但还是板着脸教训道,“你身为当家主母,花钱理应好好打理,不要捅出什么篓子来。”
苏秀清应了一声,郑淮走在前面没有注意,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夹杂着一丝灰白之色,要是郑淮知道了她把铺子都赔出去了还有那纸
罢了罢了,先不想这些,苏秀清咬咬牙,船到桥头自然直,她眼神一转,又笑语盈盈的跟上去。
“老爷,就是这了,”苏秀清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尽量如平常一般道,“我看那白鹿用鹿角指了指这里,就咻的消失了。”她手里指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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