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从五天前说起。
“姑姑,你这是去哪?”鸨公的脸笑成一朵菊花,他对面站着一名黑衣女子,手上拿着一副幕离,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冰冰的气息,透着生人勿进的疏离。这女子来头不小,虽说看着年纪轻轻,可当时介绍的人却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做鸨公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介绍的人站着,而被招工的人坐着。
不管怎么样,鸨公这么多年见过的客人形形色色的也不少,这位姑娘一身尊贵之气,又不肯告知姓名,想必是从世家出来的贵人,不是可以轻易招惹的。
但是他“小庙供不起大佛”的话还没说出口,女子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就乖乖闭上了嘴。
恰好葛大朗走了,馆里急缺一名调教管事,实在没办法,鸨公只得把女子留下了。哪知,女子的鞭法甚至比葛大朗还要好,新调教出来的雏儿们比以往出落的更好,一时客人竞相进馆,清风馆天天生意爆满。鸨公开心得不得了,时不时去找女子献个殷勤,直把女子当成宝贝,就算她只偶尔来,可以;工时不定,也没关系。只希望这位姑奶奶肯在馆里待下去。
至于姓名不管了,能让馆里有钱赚就行。
鸨公彻底无所谓了。
“出去吃饭,”黑衣女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馆里的饭菜不合口味。”
“好好好,”他笑眯眯地,“姑姑莫要忘了,这下午还有一批雏儿要您把把关呢。”
“本我知道了。”语毕,女子一拂袖子,飘然而去。
“你,过来,”鸨公看到一名小厮,叫道,“去告诉厨子,以后给姑姑做菜要精心做,没看见难吃到人都出去吃了吗?”
“是是,”小厮擦擦汗,径直去了。
厨房里,小厮将鸨公的话一字不落的传给厨子听,旁边来厨房拿零嘴儿的尚彦听见了,撇撇嘴道,“这馆里的膳食再好,人家偶尔想出去打个牙祭,这也拦不住呀,啧啧,鸨公也真是,生怕人家姑姑走了,就差让我们去给姑姑暖床了。”
说罢,他又拈起一块酒酥五香牛肉,一边吃一边往外走了。
女子带着黑色幕离,刚走不过一条街,就有一个身穿青白束带箭袖的男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请问可是古离姑姑?”虽是询问,男子的语气却很笃定。
“你是谁?”黑色网纱后面,古离微蹙眉头,这个男子说话虽彬彬有礼,却并无恭敬之意。
“我不过是一介下人,我家主子想请古离姑姑到府上一叙。”
“本官不感兴趣。”古离说完便飘然而过。
“主子说,他那里有古离姑姑一直想要的东西。”
古离停住了,她转身怀疑地看着男子,男子坦坦荡荡接受她目光的审视,看不出一丝欺瞒。
蓝府绿园
“古离姑姑能来,是钰的荣幸。”蓝钰身着一袭墨蓝云纹束腰缎袍,外面一件同色滚银边对襟长衫,额上束着银白抹额,长长的带子垂在身后,微风一吹,很是飘逸。
古离坐在蓝钰的对面,她的幕离没有摘下,一身黑衣,腰间挂着细细的皮质鞭子。
蓝钰执起紫砂黑漆描银酒壶,为古离斟上一杯酒,“这是吴地的蓬莱春酒,粗茶淡饭,还望古离姑姑能够尽兴。”
“听说你这里有本官想要之物。”古离幽深的双眸隔着黑色网纱,细细探究着蓝钰。
“是,”蓝钰看了夙青一眼,夙青立即走出听雨亭,挥了一下手,不远处等待的青茗双手捧着一个小叶紫檀的细长盒子走了过来,跟着夙青进入亭子内,走到蓝钰身边。
蓝钰打开木盒,青茗捧着木盒移至古离身侧,古离看了一眼,目光顿时胶着在了木盒里——那里面,静静地躺在一块红绸布上,是一把玲珑剔透的扇子:水晶做的扇子,扇骨结合处天衣无缝,水晶扇面里,裹挟住一朵完整的莲花,十分精致,甚至可以看到花瓣上淡紫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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