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钰的眸中划过一丝惊讶,姜泽的师父?但想想也是,姜泽的武功并不像是一般武师能够教出来的。凭姜家的财力,姜成若是精心去找,五湖四海,总会找到一个高人的。
“你师从何处?”蓝钰见过的武学宗师也不在少数,倒是想知道姜泽的师父究竟是哪家高人。还有他扫了姜泽一眼,虽说姜泽当着自己的面整日里嘻嘻哈哈没心没肺,但蓝钰知道姜泽为人桀骜敏锐,行事不拘礼法,看上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怎么还会有如此忌惮的人?倒是有趣。
“这个”姜泽并不知道在蓝钰心中他的形象有多么的“光辉”,他有一丝苦恼,摸摸下巴,“我也不知道,他只说他叫楼一层,来自哪里,是做什么的,统统不详,但我爹好像挺信任他的。”
这话不假,姜成对楼一层,何止是信任,简直是太信任了。姜泽还不到四岁的时候,姜成就把他扔给了楼一层,一个常年粗布麻衣光着脚只穿草鞋的人,目光炯炯,神态似老顽童一般,又夹杂着一丝油滑,姜成赞叹这是真正的武者,但在小姜泽眼里,这糟老头活像一个乞丐。
但乞丐又怎么样呢,姜成笑笑,告诉他,从今以后,这位乞丐就是姜泽的武学师父。他就要跟楼一层师父拜师学艺了,姜泽以为老爹只是说着玩玩,毕竟从他出生一睁眼到现在,在拉扯孩子这方面,姜泽就没觉得自家老爹靠谱一天过,——曾有一度姜成语重心长地对姜泽说,“儿子,其实,你是个女娃娃。”
姜泽:“”
但当小姜泽在寒冬里只穿单衣站在雪堆里扎马步,冻得挂着两条清鼻涕时,他终于悟了,看样子老爹这次是玩真的了!
啊啊啊啊啊!
楼师父教小孩子很有一套,——当然,这是他自己认为的,姜泽从没说过这话,——他习惯于指挥着姜泽扎马步练梅花桩上山下水或者让一条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恶犬追着姜泽跑,自己在一旁喝酒吃肉,实在感觉姜泽的动作不堪入目了才顺便指导一下,哦,有时陪女娃娃们玩耍一下就更好了。看着小少爷练武的丫鬟们简直欲哭无泪,谁能把这个色眯眯不正常的老头带走嘤嘤嘤嘤婴。
当然,令姜泽感到欣慰的是,楼一层也不是天天都在的,最初一年的时间里断断续续地教了姜泽一百零八天之后,楼一层撂下一句“徒儿好好练,师父潇洒去也”就无影无踪了。
他一向神出鬼没,一年也露不了几次面,此后五六年也没有消息。想到从此以后不用再受楼一层的欺压了,姜泽高兴到要飞起。每天看着楼一层躺在太师椅上优哉游哉,跟他苦扎马步狂练拳法形成鲜明对比,姜泽心里着实是苦。
自那以后,姜泽小少爷完全放飞自我,没事儿就上蹿下跳,掏鸟窝上树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一群丫鬟小厮们天天在姜泽屁股后面围追堵截,哭爹喊娘,盼着这位小祖宗能消停点儿。
所以说,姜泽插科打诨调皮捣蛋的本事,很大程度上都是楼老头逼出来的;至于上树摘果子身手矫健手法娴熟啥的,那妥妥都是小时候打下的基础啊。
对于楼一层拿着姜家的重金不给干活,成年累月的玩消失,姜成似乎不太在意,好像之前就知道一样,只花了大价钱请了几个顺便挣点外快的禁卫军,那些禁卫军也都知道姜家的声名,都爽快答应,当即拍板成交。
姜成指着那些彪悍健壮的禁卫军们对姜泽说,“什么时候你在他们五个人围攻下能全身而退,你就可以随便玩,我就不再管你。”
姜泽啪的一下从树上掉了下来。
姜泽十三四岁的时候,楼一回来过一次。他看上去更瘦削了,颧骨上薄薄的一层皮,姜泽都担心那骨头有一天会刺破楼老头古铜色的皮肤,但楼一层精神矍铄,看上去状态比之之前更好了。要不是他面色红润,声如洪钟,姜泽真的怀疑楼老头嗑药了。
这一次,楼老头与姜成进行了一次书房会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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