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叶翊就这样被淘了,随着大江东去,决然的,一去不返。
姜泽望着江水,嘴唇紧紧抿着,像是紧闭的蚌壳,眼角泛红。一天一夜的传功,他的体内道道真气群魔乱舞,搅得血气上涌,双目布满血丝,雨珠竹筒倒豆子似的打在他的身上,痛感被放大到百倍,像是被十万大山压着,想救人也是有心无力,他拼力伸手去抓,只抓了一手空气。
姜泽狠狠地捶地,绝望的闭上眼睛。雨水流进他的眼眶,又溢出来。青茗扶着姜泽,疑惑姜泽的虚弱,他看着玄衣少年往日的桀骜不羁此刻都化作怒其不争的沉郁,一张俊脸上水迹斑斑,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姜泽,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啊。
急忙赶来的孟氏等人刚好看见这一幕,孟雅娴顿时瞠目欲裂,“阿翊啊!”
叶翊一夜未归,她本就着急,她早就知道柳青死了,害怕叶翊一时想不开,在公主府出什么岔子。一会儿小厮来报,说叶翊被长公主鞭笞,一会儿又有小厮来报,说叶翊直奔义庄每次小厮来孟氏眼皮就一跳,后来,她看见小厮就恨不得把茶杯扔到他头上去。
德生说:“夫人,少爷c少爷他要投河了!”
孟氏的手一抖,茶杯骨碌碌地滚在地上,茶水在地毯上泼出不规则的深色印记。
她瘫坐在椅子上,如果没有那一圈的扶手,毫不怀疑,她就会无力的倒下去。
静儿急忙拿了凝神安心露抹在孟氏的太阳穴上,轻柔的舒缓孟氏的头痛。夫人就算是就算崩溃,也不会像泼妇一样躺在地上打滚。
但是,看着夫人痛苦的叹气,她就知道孟氏此时心焦过虑,痛得深沉。
“走,”孟雅娴扶住静儿的手,命令德生,“快,把能带的人都带上,随我去找少爷。”
“我的儿啊,”孟氏跪倒在地,她望着滔滔江水,热泪刷的涌出来,混着雨水很快流进衣领。她还怔怔地想着方才的一瞬间,叶翊像一只黑色的蝴蝶,说飞就飞了,再没有一丝踪迹。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涌落,“你这又是何苦?”
德生撑着伞替夫人遮雨,但雨势凶猛,单薄的油纸伞也不抵什么用,静儿担心地扶着孟氏,夫人这些日子为了少爷的事情,劳心费神,身体本就有些吃不消,又在雨里淋了这么久,鞋袜也都湿了,怕是要病一场。
她看着前面的江水,鼻子一酸,眼眶也是红的,少爷啊少爷,你怎么那么傻,你这一跳,叶府,便后继无人了。
“姜少爷,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青茗看着雨势丝毫不减,而姜泽的嘴唇都开始发青了,他用力把姜泽带起来,“你得好好调息一番。”
姜泽反手抓住青茗的臂弯,突然问:“蓝钰呢?”
算起来,从芳林宴至今,快两日了,他没有再见过那空谷幽兰一般的清冷公子。
怎么问起他主子来了?青茗纳罕,他的眼里浮动着一丝暗芒,但这不是什么机密的事,眉清目秀的小哥儿还是答了:“主子被今上派去南方赈灾了。”
姜泽握着青茗的手劲忽而加大,“南方?”
青茗痛得龇牙咧嘴,这是体力不支的人该有的力道吗?“是啊,南方发了洪灾,洪水一路北上,江水暴涨,所以,京都也被殃及了。”
姜泽的手松下来,好像有一只透明的飞鸟从他心里最深处飞走了,他心里空落落的,低声呢喃:“这样啊”
京都发大水突如其来,可又不是无迹可寻。武帝原以为南方是临时爆发的水患,派专人下去查才知道,这次的水患本该避免的,洪水不是天灾,却是人祸。——工部连续几年拨下去巨款修缮水利,可是南方主管此事的的官员中饱私囊,愣是没修,觉得先帝时候修建的工程已经很完善了,坚固的很,有先帝保佑,啥都能挡。
先帝:呵呵呵呵呵。
所以,本来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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