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一行人走后,蓝钰和薄雪走上前,薄雪带着一众宫女把薄凝玥送到最近的关雎殿沐浴换衣,青潼浑身湿淋淋的,青白箭袖紧贴身体,他的头发湿了,额头上有几缕碎发。
蓝钰走到他面前,静静道:“青潼,你救人有功,不可否认。但是,你犯了大忌。”
闻言,青潼顿了一下,声音发涩:“主子,我”
“你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蓝钰道,“不管怎么说,她是我的夫人。”
身为一个侍卫,却爱上主子的夫人,是极大的罪过。
青潼直挺挺跪下去,他低声道:“属下有罪。”
蓝钰无声叹气,他看着面前浑身湿透唇色发白的男子,“夙青,带他回去受罚。”
从那以后,他就一直在地牢,待了七天。
也许晕过去是最好的解脱,但是不管他的身体怎样疲倦,疼痛,无力,麻木,冰冷他就是晕不了。
他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他很熟悉,是阿姐的声音,还有轮子划过地面的声音。
越来越近,就在他的身边。
他看见日思夜想的一张脸。
还是如初见一般,细而平的眉毛,诉说着江南烟雨的离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有时会泛起山岚雾气;尖尖的下巴,现在莹润了些,她更美丽了,哪怕还带着三分病容,也是西子捧心的美。
仿佛蓝田日暖,宛如白玉生烟。
“你来啦,”青潼以为自己在做梦,扯出一丝笑来,尽管他现在笑得实在不够英俊潇洒,“你好些了吗?”
也只有在梦里,他才敢真实地表露自己的心意,他可以说出自己想说的任何话。他想要关心她,而不必遮遮掩掩,不必因为二人的身份而终日逃离。
这感觉过于美好,倘若这是梦,他愿意永不醒来。
来人沉默了一会儿,答非所问:“你怎么伤的这样重?”
“因为我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要受罚的,”青潼还是虚弱地笑,他的眸心悄然划过一丝难堪,像是转瞬即逝的风痕:“你不该来的,我这副样子,浑身血污太丑了”
他的额角缓缓流下蜿蜒的血迹。然而他的双眼,明亮极了,纯净,无暇,爽朗。如初见一般。
青女不忍地扭过头,眼圈悄悄红了。
他的血眼看就要流到眼睛里了,薄凝玥拿出手帕,擦拭他流到眼角的血液。
丝帕柔软,真实的触感青潼怔怔的,这不是梦!
他猛然惊醒,急切道:“夫人,此地阴冷潮湿,您不该来的,”他责怪阿姐,“你怎么把夫人带到这里了?若是雪总管知道,你会被连累的!”
薄凝玥道:“是我让她带我来的。”
青潼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管怎样,你是为了救我,”薄凝玥微微蹙眉,“就算你有错,这么多天的刑罚也够了,我带你走。”
青潼却拒绝了:“多谢夫人好意,属下有错应罚,夫人不必为了属下这般”
“既然你还唤我一声夫人,就要听我的话,”薄凝玥直直凝视他的眼睛,“我说要带你走,你就得跟着我走。”
几个下人抬着青潼离开,薄凝玥难得脸上面无表情,地牢的守卫面面厮觑,不敢阻拦。
夙青得知后,告诉蓝钰:“主子,该怎么办?”
蓝钰微微垂眸:“随她去。”
他又道:“等青潼伤好后,让他来见我。”
不管朔风怎样呼啸,冬天还是一天天过去。
已经接近冬末了,积雪纷纷融化,最寒冷的日子已经离去。
然而,陇右还是酷寒之地,白雪茫茫,尤其是在郊外,远远望去以为是满树繁花,走近看原来是雪挂琼枝。寒冬腊月,树上光秃秃的,又哪里来的花呢?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但那是对于一般百姓说的,郊外,蛟成营的众人还是在冰天雪地中操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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