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四年了,安平从来没有因为一个面首而如此认真。
如果不是因为当年武帝捂住脸,有些痛苦的叹气,姐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等安平回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然而整个公主府依旧灯火通明,美轮美奂,次第而开,像是等待它的女主人。
安平看着站在殿门口等待她的少年,轻轻一笑,上前牵住他的手。
预想的手并没有落入掌心,还没等安平触碰到他,少年就轻柔地将手抽开了。
安平有些疑惑,眉头微微蹙起,以前她还没有伸出手,贺梓桐就已经主动握住她的手了。
贺梓桐解释道:“公主,我的手有些凉。”
好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心间,安平强势地拉过贺梓桐的手,果然有些冰凉。他等了很久。
“你傻了吗,”安平忍不住训斥他,“外面冷不会在屋子里等?”
贺梓桐从中听不到安平的怒气,只有隐藏其后的怜惜。他狭长的狐狸眼儿半眯着,眼角上挑,笑得诱人,“第一个等到公主,梓桐傻了也心甘情愿。”他一边说一边拥着安平进去,外面确实冷,怕公主冻着。
内殿里烧着暖和的地龙,只着中衣,双足赤裸还是感到燥热。
贺梓桐将最远处的窗户微微开了一条细缝,保证通风换气,他走向坐在梳妆台前的女子,半跪下来,揉捏着她的裸足,为她按摩,舒缓女子的劳累。今日桑武川逼宫一事,耗费了安平许多精力,这一段日子以来,她天天跟锦绣商议,贺梓桐心疼得很。
“公主,”男子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微微有些委屈,“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安平停下动作,她的云发有些卷曲,柔顺的顺着肩膀披在胸口,这个时候安平虽然眼眸依旧蕴含着天家的凌厉,但少了些威严气派,多了一丝温婉柔美。
她轻轻点了一下贺梓桐的额头,嗔笑道:“你呀,好端端变得这么黏人。”
贺梓桐握住安平的手指,落下一吻,细致而又认真:“我只黏公主一人。”
安平愣住了,她的手指在贺梓桐好看的下巴上勾了勾,明明没有多么用力,少年却迎合着她,顺从地抬起头,眼眸中一片缱绻,没有丝毫作假。
安平难得犹豫了一会儿,她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颤栗酥麻,她抚上贺梓桐的脸,状似自然道:“梓桐,你母亲有消息了。”
“真的?!”贺梓桐激动道,他的注意力被扭转过去,他紧紧环住安平纤细的腰身,脸贴在她的小腹上,喃喃:“公主,我好高兴公主”
他过于激动,说不出什么话来,多年以来的执念终于在重重黑暗中露出一丝曙光,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唤着公主的名字。
所以,他没有看到安平眉间微蹙,瞳孔深处透明的复杂。
书房
“真是该死!”胡光羲难得情绪外露,他狠狠拍桌子,一把将书桌上所有东西推了下去!
他还记得武帝召见他的时候说的话——
“你去与桑武川联盟,引诱他篡位,”穿龙袍的中年男人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烛光中他的面容有一丝柔和,“你是朕最信任的臣子,朕相信你。”
胡光羲回去的时候想了很久,他的碧玉扳指被摩挲的温润发亮。
武帝想铲除桑武川,派他过去与桑武川虚与委蛇,但他却想假戏真做。
倘若桑武川真的逼宫成功,他也就能如桑武川承诺的那样,继续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而且桑武川的胸怀谋略并不如武帝,日后他想要推翻桑武川就更加容易,还能有为武帝报仇的借口;如果桑武川失败,他亦能安然无恙地退出,证明了他作为武帝忠心臣子的能力,武帝对他的怀疑也能减少几分,他在朝堂上的地位更加巩固。不论怎么说,这对他来说,都是双赢地结果。
可是!
胡光羲的眼底满是阴翳,他没想到武帝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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