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夙有些苦涩。她穿来的第一天,只有这两丫头帮她,无条件地信她,为她的幸福或喜或忧,她也立下决心要给她们最好的。
可是,她们到底不懂她的心。竹香悟出女子要想过得好,只有靠自己;花容云裳却一直认为,只有嫁得如意郎君,才叫过得好。可如意郎君的条件呢?身份地位乃至相貌,唯独没有了性格这一项,更没有了价值观的一致。
志不同,她就是说再多都没用。
“花容云裳,我早就熬出头了。从我开的第一家店,吉祥小食开始,我便熬出头了。不做王妃,我仍然可以过得富足,并没有少衣缺食,反而比在王府里过得好。我杏村的宅子,你知道花了多少银子吗?”千夙伸出手指比划。
花容云裳以为一千五百两。
千夙却笑说:“一万五千两,真金白银地买下来。我敢说,全京城的女人都不如我买宅子出手阔绰。因为有底气,我花得起银子。若按在王府里每个月领的月钱来算,得多少年我才能置这样一处宅子?恐怕还没攒够银子,就看人脸色看得崩溃了。”
花容云裳还真的算了一下,主子就是不吃不喝,到死都不可能攒够一万五千两,除非将王妃的头面首饰珠宝给当了,这样也得几十年。
难怪王妃不愿回王府,不愿再随王爷。
“贺东风说要十里红妆娶我,那并不算什么。我若想,我自己也可以置嫁妆十里。嫁不嫁人,是我自己说了算,哪会眼巴巴盯着人家的十里红妆。”千夙虽说口气大了些,可她的小金库就是她的底气所在,她如今真的当得“财大气粗”这四个字。
“你们忙吧,我走了。”千夙挥手,人走出老远。
刚要踏出王府的门,突见外头停下一驾熟悉的马车,贺东风从马车下来,又掀开帘子将一白衣美人扶下马车。
“王爷,我自己可以。”那白衣美人脸色不佳,快苍白得跟她的衣裳一样,不知是不是腿受伤了,即使贺东风扶着她走,也还是一瘸一瘸的。
贺东风面无表情,语气稍加清冷:“师傅让我将你接来一段时日,我自是要看好你的。”
“如此,便有劳王爷了。”白衣美人一低头,那长长的羽睫如两扇贝壳,动人得很。
千夙趁他们说话时,悄悄地拐了边儿走。
却被车上的朝雨喊了一声:“王妃。”
贺东风一扭头,捕捉到她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想偷偷溜走的身影。顿时,他松开了扶住白衣美人的手,一下急步过去,扯住她的手臂。
“回来了怎么又走?”
千夙挣了一下挣不开他的手,只得放弃。她看了眼不远处的美人儿,那美人儿也正瞧着她,两人目光简短交汇又各自转开。
“什么王妃,什么回来?不过是太妃娘娘恰巧有事相谈。我还有急事,就不与王爷赘言了,下次再说。”千夙的手搭在他手背上,猛一使力,将他的手拨开。
贺东风瞄了眼朝雨,朝雨便向白衣美人走去:“谷姑娘,里边请。”
白衣美人点点头,顺从地往里走。
千夙心想,自己会不会当电灯泡了?这猎艳的事,于王爷来说跟吃饭一样随便。不过方才那个谷姑娘,气质上比原先的四朵金花还要好一些,容貌来说,逊色于沈大白莲一丢丢,不过两相融合,倒也是个出色的佳人。
“那是本王师傅的义女,叫谷晴,此番师傅有事欲离开一阵子,便托本王照看一下谷晴。”贺东风主动给千夙交代。可交代完,他有些纳闷,什么事都没有的,干嘛多此一举向她解释?
他这真是当妻奴的前兆。不过,若是让她误会的话,得不偿失,还是乖乖主动地交代为好。
千夙睁圆了眼看着他:“王爷,你不必解释的。”
贺东风一堵,是啊,她都不在意。不过母妃回来,定是与她谈了他们成亲的事,想到这儿,他心内一阵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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