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有许多种情绪,他不明了,生来就没人教给他那些。直到被刑老带离那个地窖,他才开始慢慢了解,什么叫恨,什么叫怨,什么叫不公。
他习惯了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喜欢在黑暗之中冷眼窥探,但是,这却不代表他会甘心成为某人的影子。所以,当他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亲人的存在时,他便在暗处肆意的观察着他,就像在观察着另一个被拴在地窖中的自己一样。从而,他认识了这个女人。
几乎与他同一时间。
他和他同时了解她,同时发现她的好,同时沉迷……他此生第一次有了想要的东西。
绝用刀子狠狠的划开包裹住她的根茎,将全身被墨绿汁叶浸透的雪琪从里面拉了出来,把她扯进了怀里,紧紧的抱住。
不远处,萧弃之挥舞的刀子渐渐落下,森冷的目光,似刀一般将他摄住,难以消融的戾气,形成强劲的漩涡,充斥着比地狱之火可怕的烈焰。可当他看到雪琪时,心倏尔被揪疼了,此时此刻,她的安危胜于一切,哪怕不惜代价。
身后的藤茎一下子就缠了上来,将萧弃之拖到了地上,他不着慌,目光直逼前方,手腕一转,刀子横着削了出去,几下就把那一条断成了三截。眼看着四周的南极草都要朝绝那边包围,萧弃之眉宇骤夜,起身就冲上前,不让任何一条靠近。
绝无视身边的危险,他知道,有萧弃之那家伙在,还可以暂时偷点时间。
他马上把雪琪放平躺在地上,俯下身,耳朵贴在她的胸口,脸色骤然,即刻为她做心脏复苏,额上的汗水混着血水淌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邪佞的眸子充斥狂乱,双手交叉,一下又一下的按压着她的胸口,时而又为她人工呼吸。
"快点!雪琪!醒醒!"他的低吼,也在震慑着萧弃之。
从她失踪至今,他就从未曾阖过眼,不眠不休的三天,日思夜想的就只有她!现在,她就在眼前,可是,他却无法靠近。那种愤懑和焦急,正在撕扯着他的心。他挥着匕首,斩断那些靠近他们的绿色植物,拼命朝这边靠近。
这时,受了伤的根茎,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愈合,而四周的藤条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狂乱的舞动着,似乎想要将这三人就埋藏在这里!
萧弃之没办法靠近,感觉到四周的危险,他当即立断,"带她出去!"
绝扭头,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将雪琪扛在肩上,一手握着匕首,狠狠切断靠近的植物,没有朝向门口,而是直接朝相反的方向跑。没人比他更了解这里的地形了,所以,逃生的话,他占据优势。
眼看那些南极草就要缠上去,萧弃之眸光一紧,抬手就用刀子划伤了自己手臂,任鲜血流淌。
既然它们对于像他们这样活着的生命如此敏锐,那他就在赌,赌这些疯狂的植物嗜血!
这股新鲜的血液,带着充满生命力的芬芳,一下子就让整间花房里的植物都沸腾了,触角一样的藤条加速蠕动,好似群魔乱舞。无需它们的大脑下令,它们不约而同的就朝着萧弃之延伸过来!
萧弃之不停的挥舞手中匕首,铺天盖地的绿色,快要将他淹没。
转身的间隙,透过眼前层层叠叠的南极草,他望着绝身上的雪琪,潋滟的唇,一点点勾起……
她没事,就好。
雪琪被绝扛在肩上,在他跑动的过程中,身子不停的摇晃着,倏地,她吐出几口水,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到被那群绿色植物疯狂围住的人时,凤眸倏地瞪大,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铁青的脸色变得惨白,张着嘴想要叫他,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哑得厉害,"萧……萧弃之……"
萧弃之,是萧弃之!!
顷刻间,成群的南极草将她的视线覆盖。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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