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她随手抽出桌上的纸巾,不屑的擦掉脸上的泪,回过头,冷漠又倔强的看着他,额头的那块红肿,开始变得青紫,衬得这张精致潋滟的脸颊,十分碍眼。
"今天的事,当作没发生,我也不会跟秋莹透露半个字。以后,有你在的地方,我绝不会出现。"
她拎着皮包,推开门,径直走出去。
穿着那双曾是他为母亲准备的拖鞋。
白跃峰没有再拦她,默默的站在原地,扭过头,视线落在洒落在门口的黑色高跟鞋上。
他倏尔烦躁的解开衬衫纽扣,从冰箱里取出一打啤酒,坐在沙发上,仰头灌下去。
冰冷的液体,始终没办法浇灭胸口里的烈焰,反而,将那里越烧越旺……
蒋文芮回到家,入室即是空寂的黑。
她懒得开灯,摸索着上楼,走进浴室,看到头上的肿块时,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接起来,是尤秋莹。
"小芮,你睡了吗?"
蒋文芮将心情小心翼翼的藏好,故作轻松:"睡着了还怎么接你电话啊?"
尤秋莹笑了笑,"我不放心你,才打电话过来问问。你……现在在哪啊?"
"我家。"蒋文芮拧开水龙头,湿了毛巾,轻轻的擦去了嘴唇上的血迹,触到伤口,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把白跃峰那个混蛋,骂了个狗血淋头。
"真的?"
尤秋莹一听,有种莫名的释然,口吻也跟着愉悦起来:"是跃峰送你回去的吗?"
"我干嘛一定要让那个家伙送?"蒋文芮语气里的厌恶满满。
尤秋莹叹息一声,"你别这样嘛,他其实也很关心你的。"
"我无福消受,还是留着他的好心给你用吧。"
"哎,小芮,你也别太苛刻,跃峰对我很好的。"
蒋文芮眯起眼睛,"最好这样。"
跟尤秋莹聊到很晚才睡,托她的福,这一晚,她竟没再做那个梦。
早上,她是被刘萍的惊呼声吵醒的。
"小芮!你的头怎么了?!你是不是打架了?快告诉妈妈,发生什么事了?"
蒋文芮迷糊的爬起来,短发乱蓬蓬的。
"小芮,你昨晚不是在秋莹那里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你们吵架了?不会啊,秋莹那个孩子个性那么好,吵架也不会打成这样啊!快说,到底怎么了?"
一连串的问题,吵得蒋文芮脑袋都要裂了。
她皱皱眉,"昨天喝了点酒,回来的时候,没看清路,撞到柱子上了。"
"是吗?"刘萍狐疑的板过她的脸,又看到她的唇,惊呼:"这里的伤是怎么回事?"
蒋文芮别开脸,"撞到头的时候,咬到嘴唇了。"
她的答案合情合理,无可挑剔,尽管再怀疑,刘萍也只能忍着不再问。
"你去洗个澡,快下楼来吃午餐吧,你爸爸请了个朋友过来吃饭,别太迟,会让人家笑的。"
"谁?"她满不在乎的问:"他请不起陪酒女吗?还需要自己的女儿坐陪?"
"小芮!"刘萍责备的瞪了她一眼:"是你爸爸生意上的朋友,别乱说话。"
蒋文芮赤着脚下了床,蒋莫怀的事,她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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