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庭前那两株王汝亲手植的君子兰花开正艳。侧耳静听,关拜月还不忘跟谢叙交代,若是王汝醒来,他这般正人君子万万是不愿拿别人性命冒险,索性叫他不要道出实情,只编个谎话盖过去。
姬洛把话分毫不差听进耳朵里,心头免不住有些难受,喝了两口热酒,抱着双臂缩在冰冷的瓦片上
大和尚会为慕容琇同阮秋风拼命;屈大哥会为桑楚吟千里南下,拼死以抗霍正当;便是关拜月这样来去无踪的神偷,也会为一个人甘愿倾尽性命;可是他,似乎在这个世上无人为他尽力,他也无须为旁人拼命。
“今儿是怎么了,竟然会觉得有些孤独。”姬洛自言自语道。
好在没多久,关拜月就出来找他的茬,搁院中中气十足大喊“姬洛,你睡那儿作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睡人屋瓦之上,我都没染指的地方,你占个先算什么事儿走了走了,明儿一早还要启程去宁州。”
“我不去。”姬洛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他,忽地发起脾气来。
关拜月一噎,本就血气不足,这会被他的话顶撞,登时目眩耳鸣,赶紧找了棵玉兰树扶了扶,气得直跺脚“还没抓到凶手,你是要出尔反尔吗你不想知道箭头的事儿了吗”
能不能换点新招,就知道拿这东西威胁人不过这箭头的事情他已经从谢叙嘴里撬出来了,也没必要再受他牵制。姬洛偷偷憋笑,嘴上顺势道“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关拜月默了,一言不发调头就走。
“诶,别走啊。”姬洛从房顶上坐起来,看他踽踽而行,只影寥落,实在扎眼,索性撇了撇嘴飞身追去,“如果非要去,也不是不可”说着,他强拽着关拜月转身,指着抄手笑看二人的庄柯道,“让他跟我们一起。”
关拜月终于有点反应“庄柯”
本是无由来了气,想像孩子一样耍耍性子,可说来说去,最后还是成了算计,竟不知何时才能自由天地任我行。姬洛心头一叹,朝关拜月耳畔微微倾身,道“你最好说服他。我俩都不通药理,若你路上有个三长两短,别说取药,不成拖累已是万幸。况且,凡事得讲退路,若爨氏死咬一口不给,有他在,你我还可背水一战,不问自取。”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姬洛这般聪敏,如何没个度量。秋哥要寻,白门的事情要顺藤摸瓜,奇花“如何”要找,有九章纹标识的箭头源自爨氏,更要探上一探,细数种种,无不需要在天都教和爨氏两大势力的地盘上展拳脚,摸虎须,这南中七郡毒蛊巫术盛行,顺带个通晓医毒的人,非但能开路,必要时还可救命。
万全的活命机会总得争取一下不是
关拜月和庄柯私交甚笃,这会他还没开口,那青花郎已经从阶前走下,缓缓朝两人来,拿手指一挑发梢,似是挑衅“若我不肯呢”
“在下可是为两位江湖名声着想。”他这一问正中姬洛下怀,当即一口回道,“两位闯荡风雨以来想必从未失过手吧”说着,他先指着关拜月,对庄柯道“若他带不回滇南奇花,你的解毒法不过纸上谈兵,我听闻千毒百毒唯你有恃无恐,怎么好因此堕了名声”
而后,姬洛又对关拜月笑了笑,道“阊阖盗剑,凤池试钩。天上地下宝贝皆入得,这小小一花,还不如探囊取物”他顿了顿,怕吹捧的话还不够分量,又追了一句,“何况,最是难得,少年潇湘,名声之上,还有性命攸关。”
庄柯嘴角一动,两手往背后一甩,冲着姬洛翻了个白眼儿“真不知道该夸你少年鬼才,还是骂你心思狡诈,也许真该把你这巧嘴毒哑了”
“这么说你就是答应了”姬洛脸上笑嘻嘻,顺杆往上爬。
一个药篓子照着脑袋呼过来,伴随而来的还有庄柯爆发的怒吼“你怎么不去死”
死是不会随便死的,非但不会,且还得活得尽兴。
翌日一早,姬洛收拾好行装,跟关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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