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前来了不少城中百姓,夏黎带着顾薇自人群中缓缓走到了最前边。
“啪!”
公堂的案牍之上传来一声巨响,知府瞥了一眼堂前喧闹的人群,厉声道:“肃静!”
嘈杂声渐止,知府将目光放在了堂下两名下跪之人身上,其中一人满脸横肉,穿一身黄色衣袍,低垂着头颅,乃是城头的屠户张彪。而另一人则为一妙龄女子,却是被张彪打死的何老实的女儿何桂花。
“张彪,你将何老实打死,此事你可认罪?”知府问道。
张彪微微抬头,却是面色委屈,道:“大人!今日何老实来我档处买肉,买完后却枉我缺斤少两,我一怒之下与他起了争执,殊不知他有暗疾在身,我这才失手将他打死,小人确实有罪,但事出有因还望大人从轻发落。”
何桂花登时怒目瞪向张彪,她眼眶已然红透,却听她道:“你胡说!我爹向来不与人争,若非你欺人太甚他又怎会与你争执?而且我爹身体向来很好,又哪来的什么暗疾?”
“是啊!前几天我还见过何老实,看上去挺好一人。”
“就是!而且我外甥去张彪那买过肉,说好的半斤回来一称却少了一两,端的是昧了良心。”
“你们不知道,当时我就在边上,这姓张的缺斤少两被当场拆穿,恼羞成怒之下打了何老实七八个耳光。”
“这父女俩相依为命,向来本分,却不想遭此大变,哎”
公堂前众人议论纷纷,张彪跪在地上听得脸色煞白,他缓缓抬头,却是偷偷地望向了知府身侧的师爷。
“啪!”
“肃静!”
知府大声说道,随后目光望向了何桂花,道:“何桂花,你可有话要说?”
何桂花抬起头,泪水如注,道:“大人,民女别无所求,只求大人替民女做主,将这恶徒绳之以法。”
知府微微点头,道:“你们放心!本府明察秋毫,断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判决。”
说着,他目光望向了一旁的师爷,道:“师爷,仵作那可有消息?”
“大人,这是仵作那传来的,您要的东西全在这上面了。”
说着,仵作低头望向了知府,眼中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
知府接过师爷递上来的纸函,看了一眼纸上所写,他眼睛忽地微眯了一下,随后看了一眼师爷便将纸函放了下来,道:“仵作那已传来消息,这何老实生前确实患有头顽之疾。”
“怎么会这样?”
衙门前,众人惊讶不已,何桂花更是一脸不可置信,她忽地望向了知府,道:“不可能!大人!这不可能,前几日我爹摔伤了腿,大夫当时替我爹包扎好之后还他身体很好,只需休养几日便能痊愈,这不过短短三日之期,我爹怎可能会患上这头顽之疾?”
衙门前的百姓听此不禁开始低声窃语起来,师爷见此眉头微皱了一下,随后向前踏出一步,道:“仵作的消息是不会有错的,这头顽之疾乃暗疾,非平常医者所能察,大家不必有太多疑虑。”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只见知府拍了一下身前的案牍,正色道:“此事已然明了,张彪失手打死何老实,理应打入死牢”
听到这,何桂花霎时间泪如雨下,而跪在不远处的张彪却是面色一白,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但念其主动投案,且何老实确有暗疾在身,根据大明律,本府判决罪徒张彪打入监牢,刑期八年零五月,未到刑满不得释放。”
公堂之上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得阵阵轻微的喘息声自张彪口中传出,何桂花瞪大了双眼怔怔地看着知府的面容,随后她微微抬头,只见公堂之上挂着一块牌匾,上边赫然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何桂花忽然感觉自己如同坠入了一座昏暗的冰窖之中,公堂上那一张张肃然的脸庞,那一双双冷漠的眼神中都透着一股令人心惊的冷意。
“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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