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低头回道:“奴才不敢打听。不过,奴才听王公公略说了句,好像是说什么和亲。”
是了,定是在说和亲之事。
到底昨夜窗外之人是不是欧阳墨轩?若是,他何以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若不是,那又会是谁?
那清瑴香的味道,她不可能闻错。
果如袭若所言,刚用了早膳,那雨便又下了起来,且不再如之前那般的淅淅沥沥,而成倾盆之势。如柱的雨水直敲着瓦檐地面叮当作响。和着那狂风,似要将这殿宇都吹倒一般。整个皇堂,浸满在这磅礴的暴风雨中。
时有窗子和门扉被风吹开,豆大的雨滴狂卷而入,直吹得落地的帷幔哗哗作响。堂中香鼎里的灰,也被吹的迷了满屋。袭若忙命宫人将每扇窗子和门都上了闩,屋子里这才有了片刻的安静。
一时命袭若去吩咐宫人无事不要外出,在屋里待着,只等这风雨停歇。
天空突然划过闪电,紧接着便是滚滚而来的雷声,轰隆之声似要压上头来。楼心月心下顿时怔了起来,这样的天气她见过,前世她失去孩,失去生命时,便是这样的天气。
初夏知道楼心月最是怕这样的天气,劝道:“娘娘还是别坐在这窗下了,进里厅歇会罢。”
初晴也道:“是啊,奴婢去将凤哕琴拿来,要不娘娘抚琴罢。”
楼心月点点头,由着初夏扶着下了榻。
坐于琴前,信手一拨,悠悠的琴声刹然而来。随手一拨却是早前作的《思》。此曲还是两年前,她习武时在那片桃林所作。
为思子所作。
西门云天当时听了只问,她的心底到底有多少怨恨?她没有回答,她相信他定是知道的。向来曲由心生,那曲,便表露了她的心。
他也不追问,只道:习武如同弹曲,亦同做人,有些事不可放在表面上,任人所知。深藏不露的,往往才是最厉害的。
她懂了,从此,她不叫任何人将她看透。
但是,如今她却将自己置于如此两难的境地。她不该的,不该忘了前世的仇恨,更不该忘了她今生而来的目的。
指尖顿转,曲调已然不同。是那曲《凤求凰》,不再哀怨,不再忧思。她相信欧阳墨轩可以听懂。她求他,她需要他的恩宠,如此,才可以将前世之仇尽报。
午膳前,狂风终于停歇,雨却依然下着,只是慢慢小了下来。袭若命宫人将门窗上的闩都取了下来,又将庭院重新打扫一翻。
楼心月自琴前起身,渡步至窗下,推开窗子,只见窗外的庭院一片凌乱。廊下的牡丹也都被风吹的凋零不堪,再不复往日国色。
心下一凉,向初晴道:“将这些花都退回花卉司,让他们好生养护着。”
初晴应了“是”,退了出去。走到廊下,命宫人将花搬了去。
心底无端烦闷,随手将窗阖上,坐于榻上。
又向初夏道:“去将本宫的檀香熏上。”
初夏关切道:“娘娘可是有心事?自入宫后,娘娘许久都不曾熏檀香了。”
楼心月轻声一叹,只道:“去罢。”
初夏不再多言,依命去了。不一会,便将檀香熏了上。淡薄的轻烟自金银错青铜镂空八宝香鼎中缓缓升起,至半空,便慢慢散去,不见踪影。一次一次,周而复始。
她素爱用檀香,因为檀香可以使人心静。不悲不喜。
而这檀香还是天安寺的无言方丈送于她的。每每她去进香,他都会送些檀香于她。要她日日点着,静心宁神。
午膳时,让李义去打听了,欧阳睿之仍在宫里。想来欧阳墨轩是不会过来用膳的,便命袭若传了午膳。
胃口依然不好。
正味同嚼醋般的吃着,忽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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