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了吟荷殿,支走了所有的宫人。就是坐着在浴桶里,发呆,什么都不想。直到天亮。
后来梁姑姑来了,她问我怎么了?我只能朝她笑笑,说我没事。沈暮云被囚大牢,我在想办法,没想到一想便想了一夜。她又问我脸上的烧痕怎么没有了?我摸了摸我的脸,确实没有,我无意中看到自己的胸口,为什么连那个穿云箭的伤口也没有了。我自言自语道。梁姑姑突然脸色都变了,追问我身上背上原来的伤痕是不是都没有了。我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我问她有什么问题吗?突然想到最早的时候,沈太后赐过一颗丹药,当时那个耀武扬威的嬷嬷还恭喜我不日就会恢复容貌。不知道说的是不是这个。梁姑姑又恢复了原先的冷静,说应该是之前服用了沈太后丹药的效果。内宫中常有帮妃子驻颜美肤的灵药,让我摸担心。我当时本就有些迷糊,便没有多想了。梁姑姑帮我擦了干身体了,扶我出了浴桶,把我安置在床上,之后便离开了。回来时,手中拿着一碗汤药,说是我气嘘乏力,让我提提精神,好帮沈将军解围。我喝下了汤药。梁姑姑坐在床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总觉得她今日有些不同,脸色比往日苍白,但眼里却是满含温柔和深情。“我与文成在沙场初见,他与我有救命之恩。大军退敌,班师回朝,楚帝欲纳我入宫为妃,我与楚帝说有了意中人,楚帝便说若那人应允,便准我风光大嫁,若那人不应允,便永留内宫为奴为婢。我答应了。于是我寻着机会去了军营。那是我第二次见他。我问他可愿娶我为妻。他说若是百分比的欢喜,一分半分都给不了别人。我便知道我输了。十年后,第三次见他,他对我说我若想离宫,他定万死不辞。我说我虽身处深宫内院,心却比很多外边的人自由。而他无需自责。阿锦,能念着自己想念的人活着,我想我比这宫里宫外许多人都自由,纯粹。若不是他的出现,我将困死在这一堵围墙里,了无生趣的过完一生。万不及现在这般光明坦荡。”说完便靠在我肩头。我知道她与爹爹关系匪浅,只是原来竟是这般情深缘浅。我忽的想起来到阴州军营的那一年,爹爹将那玉坠赠我。我问可是母亲的旧物,他说不是。是位世间难得的奇女子的。望如同她那般通透明亮。
“姑姑,我戴的玉坠可是你所赠?”我见她没有回答,猜想怕是有些害羞了,便又说“姑姑,爹爹说你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只是梁姑姑依旧靠在我肩头,没有做声。我感觉有些不对,这才发现梁姑姑心头已经浸透了鲜血。我懵了,脑袋里嗡嗡作响。“姑姑,姑姑你醒醒,这是怎么回事!”我哭着喊着却怎么也叫不醒梁姑姑,“药,孟婆的药”我突然想到孟婆的灵药,“瓷瓶,瓷瓶,哪去了?”我疯狂的寻找那个瓷瓶,突然想起我竟把那救命灵药落在石室里。“姑姑你挺住,姑姑不要死!”我抱着梁姑姑跑去了后院,疯狂的拍打着那里的墙壁,却没有一块有动静,“婆婆,你开开门,把我的瓷瓶还给我,我要救姑姑。”我泣不成声,抱着梁姑姑的身体,跪倒在地上。我感觉她的身体越来越凉,恍惚间我却看到那个多年前英姿飒爽,通透明亮的奇女子驾马而来,朝我微微一笑,便乘云而去,不染纤尘。
此时,突然吟荷殿开始着火了,如当日的法源寺一般。几个黑衣人出现了。我收拾了悲伤,将之化为力量。一阵厮杀后,我没有留下活口。鲜血溅的我全身。我提着滴血的刀,去了汀兰院。那里是应蓉住的地方。宫人都吓得四处流窜逃命。应蓉却异常冷静的看着我。“若不是你公开了我的身份,梁姑姑和阿碧就不会因我而死了。我要你付出代价。”我提刀指向她。“你便只有这点能耐。他真是看错人。”她回答道。我根本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也根本不想听她在说什么,仇恨和杀戮已经赶走了我的理智,完完全全支配着我。我冲向了应蓉,刀刀全力,可是应蓉却轻轻松松的避开了。我气不打一出来,愈加打得没有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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