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圆睁,一把推开翠霞,将酒吐出,不留神溅了翠霞一胸,湿处隐隐透出里边肚兜上的纹缕。
“真是恶心!”李密想把酒吐干净,但适才翠霞哺酒的时候,将舌头伸入了他的口腔搅动,以至于还是有一些美酒伴着津津甜唾流进了他的咽喉。
翠霞扶着椅把斜跪在他侧前,满眼幽怨,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旁熊广泰还口无遮拦地煽风点火:“我这兄弟,不喜欢青楼女子,专好良家的。”
李密推了他一把喝一句:“二哥你醒醒吧!”随后一抖袖子,握出一把短匕来,指着胡安经道:“大胆贼人周立齐,我乃北镇抚司总旗,特来将你缉拿归案!”
原本嬉闹的宴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揽着二女的“胡安经”左右瞧瞧朱翊锂和李如桢,朱翊锂呆呆看着李密,还没搞清楚状况;而都指挥使李如桢更是干脆,早就醉在美人怀,不省人事了。
短暂的沉静之后,那名为胡安经、实为周立齐的神偷遽然从两个美人的怀抱中跃起,仿佛身上抹油一般哧溜就滑了出去,顷刻便消失不见了。
此时熊广泰也清醒过来,循声往某个方向一努嘴,说:“快追!”
群芳院里男女众多,很快便乱作一团,一楼的四名小旗也想帮忙,奈何周围受惊的客人和妓女太多,把他们挤来挤去,弄得他们完全使不上劲。
熊广泰和李密分头走上左右两边楼梯,一路往上赶,快到三楼的时候看见一个游蛇般的影子蹿上立柱,于是立刻追上。他们刚踩在三楼的地板上,就发现屋顶中央漏了两片瓦。这神偷竟然在一弹指之间便逃到了屋顶上。
“妈的,最近净遇上些轻功盖世的。”熊广泰啐了一口,旋即踏着立柱蹭蹭三步上了大梁,顺着窟窿钻了出去。李密紧随其后,也翻上了屋顶。
此刻天还仍有些亮,二人立在屋顶,一眼就看见一个不高的身影踩着屋顶的瓦片向北逃窜。
“就是他不会有假了。”
怎奈周立齐轻功超群,天下难匹,两人任是疾步追赶,却依然越追越远。
这要是让他跑了,往后他肯定会时刻警惕、处处留神,再想捉他可就不易了。
眼看周立齐就要消失在视野当中,猛然间不知何处发出“嘣”的一声响,李密就看见一道光梭飞速地画了道弧线,正打在周立齐的肩上。周立齐遭受重击,一时间站立不稳,脚下一滑,扑倒在屋顶瓦片上,顺着屋脊就滑了下去,坠落在地。
熊广泰和李密连忙赶上,一个下地、一个仍在屋顶,又追了五六条胡同,总算在临近大街的地方扑住了肩上插了支白羽箭的周立齐。
周立齐尽管受伤,但态度依然十分从容,对两人道:“二位大人,你们还吃得消吗?”
熊广泰和李密累得气喘如牛,好不容易逮着人犯,还被对方出言嘲讽,那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在生气之前,他们还得考虑另一件事:谁射的箭?
要知道,周立齐在屋顶上辗转腾挪,步法诡异,章法难寻,比跳胡舞还欢脱。究竟是谁躲在附近随手张弓、一箭中的?虽然这放箭的人是帮抓人的,但是细想之下,若此人是站在对立面,恐怕熊、李二人会有性命之虞。
熊广泰只觉不寒而栗,他试着壮起胆子向四处寻觅,看能否找到那个躲在暗处放箭的人,然而夜幕早已降临,他是一点踪迹也寻不着。
李密亦不想在此处久留:“总之成功擒获案犯,赶紧押着他回镇抚司吧。”
那支箭射穿了周立齐的左琵琶骨,连带着筋骨和五脏六腑都疼,才让他放弃了抵抗。不过一路上他还谈笑自若,问两名锦衣卫:“二位大人,你们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抓我啊?”
熊广泰叱道:“抓你当然是有原因的,你自己做了什么,还不清楚吗?”
周立齐微微笑道:“小人不是反驳大人。小人的意思是,我犯的事实在太多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