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求饶也就宽慰道:“放心,你又没犯什么大罪,只要将你知道的如实招来,本百户完全可以放了你。现在告诉我,那一夜你与同伴追杀的人具体是谁?”
“水星。”女犯说出了两个字。
“水星?还火星呢!你真当我火星来的,什么都不懂是吗?拿个天上星星的名字来糊弄我。看来你还是笑得不够——那老山羊呢——”
“大人,小女子不敢糊弄大人!”女犯急忙解释:“水星不是她的本名,而是绰号。”
女犯告诉熊广泰和李密二人,因为暴雪坊从事的都是危险活动,所以在暴雪坊里,所有人除了本名外,都有一个绰号,坊中同门大多都以讳名互相称呼,而真名基本只有总坊主、分坊主及亲近的人才知道。而“水星”,正是那名假婢女真刺客的讳名。
“水星是小女子的师妹,她是一名天生的武学奇才,短短三年光景,就学会了暴雪坊内流传的大部分绝技,极擅长潜行暗杀。我们暴雪坊结构简单紧凑,最高的是总坊主,其下两京十三省共有十五名分坊主,每名分坊主下有十个左右的点检,每名点检麾下又有十余名职人,以上是正式做事的人。除了这一千五百多人以外,其余的就是还未出师的学徒了,这些学徒大多孤儿或是被遗弃的孩子,因为无依无靠,几个馒头一碗粥就可以骗到暴雪坊来,进行严酷的训练,最后成为兼具刺探消息及暗杀能力的机器。而水星三年出师,能力极强,所以才被授予了表明实力的‘星’、‘月’、‘灵’、‘影’四大字辈之一的‘星’字。她本可以做一方点检,但不知为何她学艺完成之后,就在一次任务中消失了踪迹。当时坊内都以为她失手死了,可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同门才知道她是来到京师,投入了东厂麾下。总坊主大怒,命我们将其擒拿回总坊,无论生死,活着的话就在众人面前处死,死掉的话便枭首以儆戒众人。”
熊广泰和李密二人听罢叙述,仿佛有芒刺在背,都为天底下竟然还有暴雪坊这样的组织而感到害怕。
女犯通过二人的表情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不免好笑:“我暴雪坊不过是一帮生意人。与其他商贾不一样的地方,仅仅是我们的生意是刺探消息和杀人罢了。要说真令天下惴惴不安的,反倒是你们锦衣卫还有那个东厂。”
被她这么一说很没有面子,李密为了挽回一丝颜面驳斥道:“我锦衣卫是太祖皇帝下旨组建,到如今二百余年,一直没有僭越了规矩。而你暴雪坊自五代残唐建立,六百余年,不知为了钱财戕害了多少条无辜性命。你们这种无视刑统律法,视人命如草芥的帮派,真令天下人不齿!”
女犯像是停了刑罚忘了痒,鄙夷地笑道:“无视刑统律法,视人命如草芥的又不止我们一个暴雪坊。真论起来,我们坊中点检职人下手几乎都是一招致命,从来不像厂卫,动用各类花样百出的刑罚来折磨人。”
熊广泰闻言勃然怒道:“唷嗬,你又想挠挠痒了是吗?”
他正准备叫人继续用刑,李密却受女犯的话提醒,想到了另一件事。
“二哥先别急着用刑,小弟还有话想问她。”
“你想问什么?”
李密想到的是,帮他们抓住周立齐的是一个射箭的人,而季桓之在他家里被人绑走,院内的那具尸体头上也中了一箭,而两支箭是同样的木杆白羽箭。先不谈那一夜他回家看见院内一片狼藉,还有一具死尸,让他恶心了许多日;总之他早就怀疑季桓之所谓的被人绑走是一句谎言,现在他愈发觉得除了厂、卫、暴雪坊外还有第四方势力的存在。
李密面对女犯,抛出了心中的疑问。
女犯听着听着,眉头不禁紧锁起来。
“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是否有一个这样的帮派?”
女犯脸色阴沉道:“江湖上的确有一个视我暴雪坊为仇敌的门派,因为过去的一些恩怨,他们一直是见到我暴雪坊的人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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